長大后別成為我
《長大后別成為我》（散文）
文/平安
老師：孩子，明天我們去山里野游，你們都要帶著作料，到了山上，每個同學都要獨立做一道菜，比一比，看誰做得好，發給獎品。
學生甲：老師，我不會做，怎么辦啊？
學生乙：老師，以前，我們在小學的時候，也去野游過，可大伙都不愿和我在一起吃飯，說我不講究，我不去了。
學生丁：老師，我從來不和別人在一個盤子里吃菜，怎么辦啊？ ( )
老師：孩子們，不要緊，聽老師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你們會從中受到很多啟發的。我希望你們長大后，可別成為我。
和你們一般大的時候，我和你們一樣，有許多怪脾氣。我不是獨生女，可我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別說做飯洗衣服，就連洗碗的事都不做。每天吃飯時，我的母親總是把飯盛好，筷子放到碗上，一切準備就緒，再喊我。放下書，走到桌前，坐到固定的位置上，開吃。我是從不和家人公用一個盤子的，不管家里哪一個成員，只要他們挾過一口了，那盤菜我就不會再動。所以，母親總是單獨給我用一個菜盤子。飯呢，一次性地盛夠，假如不夠，絕不會去別人盛過的`盆里盛。由于父母過于溺愛的緣故，吃飯時常常不懂禮貌，比如，吃蔥吧，不是把蔥折成一段一段地，拿出一段去醬碗里蘸大醬，而是咬一口后，用咬過的地方去醬碗里蘸醬。從不考慮別人有什么反感。這種壞毛病，帶到了工作崗位上，當別人都討厭的時候才發覺。
有一年，在學校吃固定伙食，同幾個老師，食堂師傅們共進三餐。我當班主任，又搞創作，比別人忙碌很多。每次走進食堂，都會看到同食的幾個老師幫助師傅忙乎。開始，沒有什么反應。久了，就發現師傅們不怎么和我說話了。有幾次，匆匆趕到食堂時，他們已經圍坐在那張圓桌上開吃了。看我進來，一個人懶洋洋地給我讓了一個座位。眼睛還是看著那些人，繼續他們的話題。我很尷尬，臉上冒汗，看著盆里的飯給人盛過了，略停片刻，到廚房的飯鍋里去盛飯。把應該吃的飯量盛個足。所有的眼睛都盯著我手中的碗，驚奇，不解，恥笑，都寫在目光里。眼睛掃了一圈，在心里自我解圍到，我不是怕虧本，而是不愿吃你們盛過的飯。就這樣，坦坦蕩蕩地坐了下來，看著菜盆。菜盆給大伙夾得亂七八糟的，想走，怕惹大伙不高興，索性用勺子將上面的一層扒到一邊，將底下的菜全部盛到自己的飯碗里。當我吃的時候，誰也不挾菜了。甚至圓桌前一句話也沒有了。我不以為然，暗想：這叫講科學。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別人。沒幾天，全校職工都知道了。領導的臉上也顯出了憤怒。
下頓飯，圓桌前，師傅們或夸獎那幾位老師勤快，或張冠李戴地講一些例子，恥笑他們無禮與無知。所有的話都在敲打我。
一想到老師們學生們都知道了我不懂禮貌不會干活，我痛苦極了。這時候才想起下定決心彌補不足。
有一次，學校有人吃飯，校長讓我們幫助師傅們做菜。我扔掉了其他事，到食堂就拿起菜刀。大師傅說：“去，切肉?！備?靜恢?朗裁唇腥舛。?植桓椅剩?氯思頁芐Γ?諦睦鎰聊ィ憾≌擼?ひ玻?∠賦ぬ跽咭病Ｓ謔牽?辛艘淮蠖殉ぬ躒狻４笫Ω悼戳耍???囟嵯鋁瞬說叮?顏廡┤馓跏艿腳櫪錚?只渙艘豢槿猓?約旱鋇鋇鋇厙釁鵠礎６?Ω悼次肄限蔚卣咀牛?擔骸叭ィ?涯切┗勾?淳唬?倬砩稀！鼻啃α艘幌攏??限危?ハ礎？墑牽?廈嬖趺茨敲炊喟咨?畝?靼。克?嗆孟窀?易鞫裕?孟裨謐髖?宜頻模?趺聰匆膊壞簟Ｔ趺窗炷兀坑邪旆?恕Ｎ藝依匆豢樽┩罰??詰厴希?咕⒍?ァ６?Ω狄換贗罰?蠼釁鵠矗骸鞍』??烊ィ?烊グ。 蔽疑笛哿耍?』?攔?タ?枷礎Ｎ乙讕紗舸艫厴嫡咀擰９芾碓焙盎傲耍骸叭ィ?汛蠊?乃?ǔ隼矗?恿恕！憊徊壞焦?ǎ?嶗戳嬌樽??茸派廈媯?幌亂幌攏?ㄍ炅耍?淮笸埃?趺刺嵋蔡岵歡???├慘簧??雋寺?囟際牽??坷錈揮姓窘諾牡胤攪耍?罡剎渙肆耍?餉婊溝茸懦苑埂９芾碓奔繃耍骸澳閽趺淳駝餉幢堪。〕苑乖趺匆桓齠チ礁瞿兀吭詡遙?懵杳喚棠懵穡俊?
再也忍受不了羞辱了，跑到房后面大煙囪旁邊，狠狠地哭了起來。想起在母親身邊時，一切都是母親代勞的情景，淚水就更多了。本來應該喊一聲，媽媽，好想你！可是，竟然驚壞了自己地喊到：“媽媽，我好恨你”
第二天，病倒了，同事給母親打電話。老母乘火車匆匆而至。
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老母。語音里，帶著對老母的責備。老母痛苦地笑：“都是媽害了你，媽要教會你做一切活。”
還說：“將來你做了母親時，千萬別學我??
老母流淚了。淚水順著那核桃皮般的皺紋縫里橫七豎八地往下滾。
給老母擦去淚珠，撫摸著那滿頭白發，心酸地說：“媽，女兒現在不恨你。”
【作者簡介】平安，黑龍江哈爾濱人，教師，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出版發表了500多萬字的作品，擅長小說電視劇詩歌散文等創作。平時培養孩子寫作，已經有700多孩子的作品見于報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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