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祖·絕密檔案
這段故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僅憑著斷片的回憶,已經很難將它完整述說。我想,如果白楊還在世,或許能完整講述,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只有順著時間的軌跡慢慢溯源,尋找他們曾留下的蛛絲馬跡……
那是2013年9月的一個午后,我正在圖書館看書。突然,校友秦三打來了電話。
他結結巴巴地說:“跟你說……一個……天大的……”
我的精神也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先別激動,怎么了?”
“你抓緊……時間過來,我,我保證,不看,你會后悔一輩子。”
“你發現了什么?”我緊忙問道。 ( )
“電話里不方便講,但,這絕對是你最想知道的。”
我騰地站了起來,問道:“你現在在哪?”
……
秦三是新聞系的一個學生,與我同級。他的父親供職于辛縣城某機構的機要室,管理著各種機要文件。因為工作調動,便把家搬到了省城。
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原因,他和他父親一樣,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歷史迷,對那些稀奇古怪的野史秘史尤其感興趣。說到歷史,恐怕十個我也說不過他。所以在他面前,但凡是談歷史,我都只保持沉默。
也許正因如此,他的這個電話,令我非常吃驚。
到達秦三家的時候,他緊忙把我拉進了院子,關上了大門。
走到房間門口時,他甚至還差點摔倒,我緊忙把他扶住:“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出差之前,讓我幫他處理掉一批舊書,我就發現了這個??
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封牛皮紙包裝的檔案,上面貼著一張封條,上面寫著一行字:六七年辛北地震研究報告
辛北便是我的家鄉,而六七年的地震,又和家鄉傳說的盲祖事件有關。我瞬間打了個激靈。
我的手伸過去,卻又懸在了半空。
“我們拆開來看一下吧。”
“我……”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難道這檔案袋里面的秘密你不想知道?”
“不,我只是覺得,這是國家機密,我們應當歸還。”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我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心砰砰亂跳。于是轉身走出門外,深呼吸了一口氣,回應道:“口說無憑,咱們立一份字據吧。”
秦三爽快地答應了。于是緊忙拿剪刀準備把它剪開……
剪刀剛剛卡到檔案的邊角,電話卻叮鈴鈴響了起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秦三放下剪刀,接了電話。
“什么?爸,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啊!好,好,我馬上就去車站接你??
掛了電話之后,秦三冒了一額頭的冷汗。
“怎么了?”我問道。
“不好了,我爸提前回來了,我馬上要去車站接他。他要是發現檔案丟了或被拆了,一定會瘋掉的。”
“那怎么辦?”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你把它拿回去,我盡量拖住我爸。你要重新做一個檔案袋,封條還有鋼印!做好之后立馬送回來。”
“可是,我……我不會啊??
“不會也得會,到時我教你?彼低晁?戳訟率奔洌?辜鋇廝檔潰骸翱歟?奔淅床患傲耍 ?
我抱著檔案,拎著秦三給我的工具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由于怕被室友知道,我干脆去了一個小旅館開了個房間。一路上按照秦三的提示買了一些做檔案袋的材料……
在旅館里,檔案還沒來得及拆開,便聽到了老板的敲門聲。我小心打開了一條門縫。
“把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
我一看他身后還站著兩名警察,心里一驚,便從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證給他。見他走后,便緊忙把門反鎖上,仔仔細細的測量了下檔案袋的尺寸,用手機拍下了正反面的樣式。
接下來真的要拆開檔案了。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便剪開了檔案袋的封口。
打開一看,里面竟是滿滿當當的四張手寫記錄,字跡有些潦草。
時間緊急,我緊忙用手機把每一張都拍了下來。拍到最后一張的時候,看到了報告人的姓名——鐘敬。我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鍋,這個名字太熟悉……
把檔案袋用特制的藥水浸泡,再用吹風機緩緩吹干。將鐵絲折成鋼印的尺寸,用秤砣壓平。檔案袋封條要按照原來的尺寸和字跡重做,用涼了的濃茶浸泡,等它自然晾干……我的心砰砰亂跳著,生怕出一丁點兒的紕漏。
就在我剛把封條掛起來的時候,屋外開始有人砰砰砰敲起了門:“開門開門,例行檢查??
我一下子慌亂了起來:看來這事還真得自己面對。
于是壯著膽子大吼了一聲:“大半夜的叫什么呀?拉肚子呢??
正說話間,我已經輕輕地把快要風干的檔案袋和封條放在工具箱里,系上一根風箏線,通過窗戶緩緩地墜在了外面。仔細地把房間檢查了一遍之后,才躡手躡腳的走到衛生間,沖了下馬桶。
于是捂著肚子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們只是例行公事,最近恐怖事件頻發,我們這么做也是為大家的安全負責。”
我只好捂著肚子假裝難受地說一句:“你們查吧。”
“你是哪里人?來這里干什么?”
“辛原人,來看朋友,結果趕得不巧,他去外地旅游了,沒人招待,我只好住到這了。”
警察點了點頭。
另外一個警察把房間仔仔細細檢查一遍之后,便把頭伸向了窗外……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于是立馬假裝昏倒。
“哎哎——”身邊的警察緊忙扶住了我,另外一名警察也緊忙轉過身來問道:“怎么了?”
“我剛剛看他就臉色不太好,看樣子是生病了。”
“那給他送到醫院看看吧。”
我理所當然的被送到了醫院。一路上生怕露餡,我沒敢睜眼。
“我們要不要查查他得了什么病?”其中一名警察說。
“你真是疑神疑鬼,他不都說了是拉肚子嗎?被耙舾章洌??憬擁揭桓齙緇埃?緇敖崾?螅?餃吮憒掖依肟?恕?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見急救室沒人,便緊忙站起身來跑出了醫院,打了一出租車。
到達旅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點半。我打開了門,緊忙把墜在窗戶上的工具箱提了上來。見東西沒有什么缺失,便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直到凌晨5點半,我才把檔案袋做好,檔案存放進去以后,便仔仔細細地貼上封條。仔細與照片對照之后,我才放下了心里的那塊石頭。天剛拂曉,我帶著工具箱和檔案去了秦三家。
看到我制作的檔案袋,他不自覺地豎起了大拇指。
我小聲說了一句:“檔案內容我已經拍了下來,你有空時,我們一起研究。”
“恩,辛苦了,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這才意識到,可能真的是疲憊到了極點。我打了一個哈欠……
回到寢室之后,我睡了整整一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于是給秦三打了個電話。
晚間,我們約在了思園飯店吃飯。
“怎么樣,看得懂嗎?”
看著我拍的照片,秦三搖了搖頭。看到最后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
“這個鐘敬鐘老先生我倒是認識??
“哦 ???蔽壹ざ?廝擔骸凹熱徽夥蕕蛋肝頤強床歡??俏頤薔腿フ抑永舷壬??業剿??瘓湍芙銥?脹帕寺穡俊?
“不過時間已久,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健在。”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一大截。他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掛斷電話之后,他松了一口氣:“鐘老先生還健在,只是情況不太樂觀。現在人已經住進了醫院。”
“那我們抓緊時間去看看他吧。”
“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
我跟秦三連夜趕回了老家,終于在凌晨到達了縣第一人民醫院。
我們買了些水果和鮮花,去看望了鐘老。照顧鐘老先生的是一位中年婦女,一見到我們過來,她的眼睛便立刻濕潤了。后來我們知道,這位中年婦女被鎮上不少的人稱為“玉嫂”。
“鐘老一生無兒無女的,真是難得你們還有心來看望他。”玉嫂感激道。
“早年承蒙鐘老教誨,我們來看望也是應該的。我們可以單獨跟他說幾句話嗎?”秦三笑道。
“可以。”玉嫂答應道。
鐘老微閉著眼睛,但好像聽覺很好。聽到聲音,他立馬睜開了眼睛。他不好轉頭,于是秦三湊到他面前:“鐘老,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您的學生秦三兒?!?
他的眼睛立馬睜得溜圓,但依然說不出話。秦三立馬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大學校友小墨。”
他望著我們,點了點頭。我輕輕把水果和鮮花放在了一邊,秦三望了我一眼,便轉過身來說道:“鐘老,我們這次來呢,是有件事想跟您請教一下。”
見鐘老點了點頭,他便繼續說道:“您還記得67年辛北鎮的地震嗎?”
鐘老突然身體動了一下,伸過手來,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我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跑出去喊道:“醫生,醫生!快來人啊????
等到醫生趕來的時候,鐘老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醫生正準備搶救,玉嫂制止了。
“鐘老今年105歲了,也算是壽終正寢了,經不起折騰了,讓他的靈魂安息吧。”
秦三走到走廊上,眼淚不住地往外流著。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鐘老分明是抱憾而去,而我們卻無能為力。”
“振作起來,既然他是抱憾而去,那我們應該幫助他完成愿望。”
他抬頭看了看我,堅定地點點頭。
走出醫院,他叫住了我,若有所思道:“墨,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恩,什么事?”我疑惑道。
“我要走了……”他低著頭說。
“怎么了?”我緊忙問道。
“我其實……一周以前就收到了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因此。”
我怔了片刻,便笑道:“這是好事啊!你怎么還愁眉苦臉的?”
“墨,跟你說正經的,我馬上就得走了。”
“馬上?”
“對,馬上。明天凌晨5點的飛機。”
我有些失落,但還是笑道:“那我送你去車站吧。”
“不必了,你也忙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我點了點頭。
秦三走了,剩下的調查,便只能由我一個人完成。可從何下手,卻成了頭等問題。
回到旅館之后,我拿出了那兩張打印出來的檔案,仔細觀摩起來。看得久了、累了,便戴上了眼鏡。我把能認識的字提取出來,前前后后也不過30幾個,怎么也無法連成一條有用的線索,然而有三個字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第二段末尾的“于改良”。
可能只有三種:1.改良是動詞,那就沒什么意義。2.于改良是個人名?3.改良是個地方。
我推翻了第一種可能,因為在那樣的語境中,不大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字眼。剩下的就是2、3了。
然而我問了許多人,也利用了秦三的關系到當地的檔案室調查,都說當地叫改良的人很多,但姓于的一個沒有。
或許是外號也說不定。我自言自語,如果真的是外號,那調查難度就極大了。我想,化繁為簡,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試試第三條路。鎮上的確是有一個叫“改良”的地方。正是中心街——改良街。
第三天,我參加了鐘老的葬禮。葬禮上的人不在少數,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但絕大多數卻是陌生面孔。他們少言寡語,聽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我不禁疑惑:鐘老究竟何許人也?
正當我密切關注他們的時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嚇得緊忙轉過身,才發現是玉嫂,她遞過來一杯熱水,關切道:“渴了吧,喝點水。”
我接過水杯,回應道:“謝謝。”
可剛端起水杯,準備喝下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院門口有個人影偷瞄了這里一眼,然后迅速閃過。
我緊忙放下水杯追了上去。然而追到改良街三巷的時候,人卻消失了。暮色下的改良街空蕩蕩的,四周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我正疑惑著,卻被人打中,暈倒在了地上……
我不記得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四周漆黑一片,我摸摸口袋,手機和其它應急物品都已經不在,只有放在小口袋里的打火機還沒被收走。
后腦勺還存留著強烈的痛感,我艱難地站起來。借著打火機的光亮向四周望了一圈,嚇得后退了一步。
“這是在什么地方?”我驚恐道。
巨大的聲音在這條長長的隧道不停回蕩著。我緊忙滅掉了打火機,急促地呼吸著……
突然,我聽到了另一個聲音,“好無聊啊,好無聊啊,好無聊????
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靠在墻面。
“噓???繃硪桓鏨?羯衩氐廝檔潰?拔乙丫?業僥懔耍?俸俸佟???
這聲音越來越熟悉,我最終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聲音嗎?
“不對,這一定是幻覺。”我自我暗示道。
但我越是暗示,大腦卻越是迷糊……我開始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光亮,于是順著光亮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著。
不多時,便看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是一個圓形廣場,廣場中央是一根高不見頂的天柱,四周被八尊神獸的石像包圍著,頂上投來一束天光。
“你終于來了?繃硪桓鑫業納?艄鉅斕廝檔饋?
“你是誰?”我問道。
“我是誰?我就是你?蔽宜坪躋幌倫臃傻攪頌熘?畝ド希?宰畔旅嫠檔饋?
“不對?蔽椅孀磐罰?宰盤熘?畝ド蝦暗潰?澳悴皇俏遙?悴還?腔孟螅?羌俚摹!?
“你知道嗎?”我突然又坐在天柱的頂上,眼角流出兩行熱淚:“你知道你害我被困在這里多久嗎?一萬兩千五百四十二年零八天啦,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我驚得后退了一步,上面的人繼續說道,“現在,該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我頭痛欲裂,疑惑地問道,“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哼~”我坐在天臺上苦笑道,“在你的夾克左邊的內口袋里,有一把匕首,把它刺向你的心臟,這樣,我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我把手伸向左邊的口袋,果然有一把匕首。我驚恐地望著匕首,突然發現天臺的旁邊出現了另外一個黑影,它應該就是罪魁禍首了。
于是我趁其不備,把匕首刺向了他。然而最終,我看到的卻是另一個自己。他手里拿著一本卷宗,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終,他跌落下去,我想要抓住他,但自己的身體卻瞬間化作飛灰,消失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手里拿著的卷宗已經變成了一本小說。自己正躺在一處亭子下面,嘴里還叼著一根茅草。
到處都充斥著歡呼雀躍的聲音,廣播里也在播放著:
全國軍民同胞們,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士門:我們的抗戰,今天是勝利了……
我緊忙把茅草吐掉,站了起來。
我拉了一個人,驚恐地問道,“今年是哪一年?”
“45年啊,你這年輕人腦子糊涂了吧?”我驚恐地后退了一步。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的臉,直到感覺到了疼痛,才敢確認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我跟著他們到了村子中央的廣場,一起聆聽長官的演講。而我的身后,也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軍官,看軍銜應該是司令,不多時,一個下屬趴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他回應了一聲,那個下屬便離開了。我轉過身,便見他四周望了一下,匆匆離開了。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來到一處蘆葦茂盛的河灘。發現了一個身負重傷的人,看著他把那個人拖到了蘆葦更茂密的地方。
“別管我了,老鐘??
“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們是發小,又是統一戰線上的戰友。”
“不,不要因為我,暴露了你的身份。”
“老閆,你一定要給我撐?!?
……
不多時,便聽到有人喊道:“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
鐘司令立馬站起來,從蘆葦叢里走出來怒道,“真是服了你們,上個大號你們都要過來查。”
“長官,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出了簍子,我們可擔不起。”
“擔什么?讓你們擔嗎?那要我們干什么啊?”
對面的軍官被說的啞口無言。
“還杵著干嘛?要集體看我上大號嗎?”鐘司令怒道。
那位軍官只好擺擺手,示意大家收隊。
果然大家收隊后,立馬就有一艘小木伐劃了過來,上面站著兩個農民模樣的人,把傷員救走了。
我正準備離開,卻不料被人用槍抵住了后腦勺。
“說,你是誰?”站在身后的副官問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感到了一陣眩暈。鐘司令走近了一步。笑了笑說,“不要管他,他只是幻象。”
“幻象?”副官不解道。
“對,你看他胸口上的那朵曼陀羅,是他在幻境中留下的傷口,不出半小時,他自己就會死,到時,他就會回到自己的世界。”
副官走到我前面,仔細看了一眼我胸前的那朵曼陀羅。不解道,“我越來越糊涂了,到底他是我們的幻象還是我們是他的幻象?”
鐘司令笑道,“誰知道呢?”
我不自覺地向自己的胸口望了一眼,果然有一朵紅的嚇人曼陀羅花。只是不多時,胸口的曼陀羅花便開始擴散開來。
陽光刺眼,撲鼻的花香讓我沉浸其中。我揉了下惺忪的睡眼,艱難地爬起來。卻意外地聽到了悄悄話。
“小芳,也許我們真的是沒有緣分……”
“噓!不要說話。”女孩小聲說道。
男孩嘆息一聲:“唉,解放以后,父親便開始潛心研究玄學,但這是被禁止的。我父親便成為被打壓的對象。雖然這兩年父親也不再研究了,開了家澡堂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但畢竟是有案底可查,我擔心,你父親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我同意不就行了。”女孩笑道。
我抬起頭,發現兩個人正準備接吻,嚇得緊忙蹲下來。
男孩立馬警覺了起來,“不好,好像被管理員發現了,這片苗圃可是生產隊的寶貝,被逮到我們就慘了。”
“那怎么辦?”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跑。一、二、三……”
只見兩個人瘋了一般地跑向了遠處的小橋。看守苗圃的老大爺立馬站出來罵罵咧咧道,“兩個小兔崽子,氣死我了。”
我也嚇得緊忙躲到了花叢里……
說來好奇怪,這場夢長得可怕,迷迷糊糊中,不知看了多少個日出日落……從春天到冬天。
那是一個周末的午后,從縣城回來的公車停靠在了鎮上路口的站牌。女孩捂著紅紅的眼睛下了車,男孩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一見面,女孩便趴在他背上痛苦地哭了起來,“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父親要我必須嫁給那個鄭文。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哥,我該怎么辦?”
男孩輕撫著她的頭發,難過地說:“小芳,我也希望能跟你在一起,只是……”
“怎么了?”女孩抬起淚眼望著他問道,“哥,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我……我愛你”男孩難過道,“我,我現在就去提親。”
“哥哥。”女孩難過道,“你不要離開我……”
男孩只好緊緊擁抱著她。
第二天,男孩到女方家里去提親,卻發現女孩的父親并不在家,于是立馬望向了天空,說了一聲:“不好????
他立馬向家里飛奔而去。我順著他的行蹤,來到了一處澡堂。
到門口的時候,我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于是擠進澡堂,卻發現男孩已被制服,大聲喊道,“你這樣會驚動盲祖的,你會害很多人無辜死去????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他就是小鐘。
之后的事就不用說了,我被人群帶了出來。然后就發生了盲祖出洞……
小鐘消失后,閆文芳緊接著也陷入了昏迷。
當時請了好多醫生都表示沒有希望了,只知道最后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才把她的病治好。說來,這還是一種古老的治病方法——說??
閆三按照先生的要求,把自己與鐘家的恩恩怨怨說了一遍。我也偷聽到了一段:
早年的時候,我與鐘敬是發小,后來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黃埔軍校,我則參加了紅色革命軍。隨著戰爭的爆發,我們兩個人的距離也越拉越遠。后來,我才知道,他是我方安插在敵人內部的臥底,代號“鯰魚”。
他救過我一命。只是解放后,他自己天天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玄學,這是絕對禁止的,就連我也要和他撇清關系。然而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女兒竟會對小鐘用情如此之深……
教書先生按照閆三的描述對癥下藥,對閆文芳進行了三天三夜的說病治療。閆文芳睜開了眼睛,而教書的老先生卻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醒來以后的閆文芳似乎也變了一個人,心甘情愿地嫁給了鄭文。
在整個事件中,最為奇怪的,應該就是小鐘的父親鐘敬了。小鐘死后,鐘敬便消失了,去了哪里不得而知。只知道46年后,再見到鐘老時,已經是他彌留之際了。
我想,夢至此時,也該醒來了。
然而獨自行走在茫茫雪野中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了天空中閃過的一道藍光。
我轉身望向身后,小鎮似乎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而那些被“盲祖”破壞過的痕跡,也瞬間消失了。
我驚嘆道:“是什么樣神奇的力量才能改變這一切?”
可話音剛落,那道藍光卻瞬間閃過我的眼睛……
之后,我便什么也記不得了。在那道藍光中,我隱約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孩,轉身一笑,便匆匆消失了。
“你不是?……”我怎么也記不起那個人是誰了。
記憶開始像漩渦一樣倒灌回現在。我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小黑屋里,被捆在椅子上。
此時對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墨同學,你可知道,私自拆開國家絕密檔案,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我……我知道。”我無奈地說道。
“明知故犯,那可是罪加一等??
我沉默地點點頭。
“好,現在有兩條路。第一,你交代清楚,你的同伙是誰,我可以從輕發落。第二,你什么都不說,那我只好秉公辦事了。”
我咽了口唾沫,回應道:“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要殺要剮隨便吧。”
“好,果然是有骨氣的人??
我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被處決。然而等來的,卻是開關打開的聲音。
“啪。”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明亮的房間里面站著三個身穿警服的人,其中一個正是秦三。我注意到,他的胸前,也戴著一朵曼陀羅花。
秦三望著我,不住地笑著。另外兩個警察也好熟悉,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正是在旅館查房,并且送我去醫院的人。
“你???蔽移?叩潰?澳憔尤徽┪搖!?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如果戲演的不足,又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知道答案呢?”
“答案?什么答案?”
秦三打了個響指。走進來一位中年婦女,我認得出,她就是玉嫂。
“這是我專門請過來的催眠大師——錢玉靜。”
秦三話音剛落,“玉嫂”便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嚇了我一大跳。真實的“玉嫂”竟然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
我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她不就是我在那道藍光中見到的白衣少女嗎?我越來越糊涂,于是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的催眠大師告訴我,想要深度催眠一個人,就要讓他的精神處于緊繃的狀態,于是我便制造了一系列的事件讓你先緊張起來。”
“這么說,你中途離開,也是假的咯。”
“可以這么說。”
“你好無恥??
“哼。事到如今,你就別裝了,小鐘??
“小鐘?”我疑惑道。
“是啊,我現在要你做一件事,喚醒盲祖,為我所用,這樣,我就能獨霸天下啦,哈哈哈哈????
我把目光轉向了錢玉靜,對著秦三說道:“三兒呀,你可千萬別被她鬼迷心竅。你所謂的催眠大師,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厲害,她就是傳說中的鏡隱獸,專門制造幻境。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你,你在說什么?”錢玉靜急道。
“秦三,你可要注意了,看看你的胸前,是不是開著一朵曼陀羅花?那表示你還在死亡幻境中。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秦三緊忙望了下自己的胸前,便驚恐地把目光轉向了錢玉靜。
秦三給兩邊使了個眼色,不料兩個“警察”卻對秦三動起了手。
秦三掏出匕首想要反抗,不料匕首被踢飛,落在了我的腳下。
我緊忙趴到地上撿起匕首割斷了繩子,其中一個“警察”一腳踹了過來。我緊忙躲開,掙脫了繩子。
我撈起椅子奮力打在了“警察”的背上,把匕首扔向了秦三。秦三接過匕首,一刀捅了過去,“警察”消失了。
錢玉靜也跟著消失了,緊接著便聽到了外面的哈哈大笑,“小鐘,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困死在這里嗎?有你曾經的戰友,還有你要好的同學?”
秦三焦急道,“怎么辦?怎么辦?我們這是死了嗎?”
“別瞎說,總會有辦法的。”我望著這間空蕩蕩的房間,總感覺墻面上映出了自己的影子。于是笑道,“有辦法了。”
我拿起椅子,奮力扔了過去。隨著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我們進入了一片迷霧森林。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把我們驚得目瞪口呆。
“小靜,你何苦執念如此之深?”
“千萬年來,你都只喜歡她一個人,你到底拿我當什么?”
“一切皆是宿命,也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
“夠了!你這些話我聽得膩了。我只問你一句,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不能????
“好,那你們都去死吧??
說罷,她便化身成為一頭巨大的白豹,飛速向我們撲來。正當我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時候,才發現撲過來的,不過是一抹清風。
我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還在自習室,秦三坐在對面笑著說,“墨,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其實……一周以前就收到了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
我怔了片刻:“這是好事啊??
“所以……我要走了。”
“走吧走吧走吧,省得天天在我面前晃得我眼暈。”
“只是現在還有些謎團沒有解開。”
“什么謎團?”
他呆呆的從包里,拿出了一本卷宗,遞了過來。我接過卷宗,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2016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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