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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周末的萬圣節逐漸臨近,霍格沃茨變得充滿了生機,大廳被大肆裝點了一番。然而德拉科僅僅為萬圣節前夕獨自待在廚房時,家養小精靈偷偷給與他的款待而心存感激。
與此相反,哈利的夢境卻越發糟糕。有時候德拉科能看見的只有一片黑暗,而夢里的情緒——愧疚、痛苦、絕望——從四面八方紛紛滲入。他知道哈利就在這里的某處,但他找不到他,歌聲似乎也傳遞不到他耳邊。
這種時候德拉科只得從夢境脫身,將哈利抱進懷里。哈利會因此停止啜泣,但他還是安靜而緊張。
德拉科已經知道了尖頭叉子是詹姆斯·波特,月亮臉是盧平教授;也知道了唐克斯——另一位他毫不了解的表親;還經歷了弗雷德·韋斯萊的死亡。
他甚至在那些夢境中看到了自己,正在觀看一場折磨,又或者親身參與。
他醒來時總看見哈利把頭靠在他的頸窩里,臉上布滿淚痕。有時哈利會在夢里低聲喃喃: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德拉科強烈地感受到,真的不是。
*
隨著為慶祝萬圣節而進行的第一輪裝飾的到來,哈利對于德拉科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也迅速消失了。他又開始了夜游,也不再早起去廚房陪伴德拉科了。
萬圣節晚宴讓哈利感到頭痛,人們的笑臉和喜氣洋洋的絮叨使他覺得一陣郁悶和氣憤。他溜走了,意識到赫敏擔憂的眼光從背后傳來,但他已無法再忍受這些該死的歡樂——難道他們不知道他的父母就死在十七年前的這個夜晚?
當他又一次躲開一幫正在非法飲酒的學生時,忍不住發出了咆哮。充斥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的學生和鬼魂們都太吵鬧了,哈利根本找不到地方可供游蕩。他只好回到八年級公共休息室,踩著重重的步子邁上樓梯。但進入房間時,他放輕了動作,因為馬爾福的床簾已經拉上了。即使是在萬圣節前夕,馬爾福還在按照時間表生活。哈利跌進自己的床里。
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的媽媽了——他擔心他對她只殘留著很多虛假的印象,畢竟她的形象只存在于自己的夢里和他曾見過的照片里。但他確信有一段記憶是真實的。他很安全,躺在媽媽溫暖的臂彎里,她的香氣環繞在四周,她唱著搖籃曲,哈利感到自己正在陷入沉眠——
接著是一片混亂。伏地魔出現了,他聽到媽媽的尖叫,他看到索命咒的綠光飛濺,然后是一連串的“不——不——不!”
他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想到也許——也許抱著自己的是他的媽媽——也許戰爭和伏地魔只是一個夢——
但那不是一個夢。他的媽媽早已離世。
他的眼睛濕潤了,抱著他的手臂收緊。他短促地看見白金發絲在閃動,感到一種奇異的放松,他把頭埋進正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手掌里,面龐依靠在身旁的胸膛上。這個人聞起來就像清茶和羊皮紙,帶著一股男性的麝香氣息。這是德拉科,他想到,但很快他聽到那首關于星辰的歌曲的溫柔調子,于是思緒漸漸飄遠了。
*
哈利的夢令德拉科感到渾身發冷。他夢到了他的母親死去時的場景。索命咒帶來的重創竟然至今還殘留在他心底。
德拉科簡直要厭惡自己了。他讓哈利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未經允許便將沉眠的哈利抱進了懷里。他是個該死的食死徒,是害死哈利父母的那個人的追隨者之一。黑魔王正是造成令哈利極為痛苦的'眾多死亡的罪魁禍首,而德拉科卻追隨過那個男人;曾向那個男人低頭;手臂上還永遠地烙印著屬于那個人的標記。
他將洗澡水盡可能地加熱,但再多的擦洗也減輕不了內心的厭惡感。
當德拉科前往廚房時,哈利還沉浸在斷斷續續的睡眠之中。
*
哈利醒來,在自己的床上伸了個懶腰,陽光傾瀉進房里,看來已經很晚了。在德拉科的臂彎之間短暫醒過一陣的回憶宛如一個奇怪的美夢,他感到一陣羞愧在胃里涌動。他該不會……不。他該不會又開始夢到那些事了吧。
從胸口里傳來的疼痛感是那么鮮明,但這是正常的,他不可能在要去拜訪父母的墓碑的一天感到快樂。
*
德拉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霍格沃茨。一脫離反幻影移行的范圍,他就直接顯形在了馬爾福莊園的私人接收室里。當他剛剛開始感到放松,就陷入一個熱情洋溢的潘西的懷抱中。
“德拉科!我們都好想你!你確定不要轉學嗎?”
潘西稍稍退開,德拉科終于得以看清布雷斯。他也十分想念他們,但是其他人在……
潘西跟隨著他的視線。“格雷格還在保護區。”她沖布雷斯皺眉,“布雷斯,別就在那兒傻站著!梅林,你真該看看他在布斯巴頓——”
當潘西拖著德拉科往前走時,布雷斯翻了個白眼。
“讓他呼吸一下,潘。”布雷斯慢吞吞地說道。
德拉科感到他的緊張一掃而空。在這里他是安全的。他試圖張嘴說話,但他的喉嚨立刻開始緊縮,一陣窒息感傳來。
潘西立刻顯出擔憂的樣子,連布雷斯也皺眉了。“那詛咒還在嗎?”潘西問道。她試圖檢查他的下頜,而德拉科順從了。
“是不是?”潘西重復。
德拉科閉上眼,點了點頭。
潘西皺眉,抬手將德拉科的一縷碎發夾進耳后。“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你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他拿起魔杖,在經過他們的允許后,施了一個被改造的攝神取念。
當我回到霍格沃茨的時候。我不想讓你們擔心——畢竟我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你們也做不了什么。
潘西嘆氣。“既然你都這么說了。茜茜阿姨還在北橘園等著我們喝早茶呢。”
“你父親也在,德拉科。”布雷斯警告。
我會沒事的。
潘西給了他一個無力的微笑,將手插進了他和布雷斯兩個人的臂彎里。
北橘園里灑滿了美麗的陽光,溫和的空氣咒語使房間免于炎熱。德拉科能感覺到母親的魔法正在周圍嗡嗡作響。他的父母正坐在一張桌前等待著。德拉科沖他們點頭致意。
“德拉科,”母親說著,一邊從椅子上起身抱住了他,“你怎么樣,親愛的?”
德拉科呼吸著她的香味,在這里和在霍格沃茨所受到的待遇的強烈反差在一瞬間令他感到眼睛一陣刺痛。但他還是沒有開口,母親伸手扶上他的面頰。
“德拉科?”
他飛快地看向潘西。“是那個詛咒。”潘西苦澀地說道。
“德拉科!”母親的手貼緊了他的面頰,反復檢查著他的嘴巴和喉部,“還是那樣嗎?”
“我覺得是的。”潘西代德拉科回答,“我們是否還要——?”
母親堅定地點頭。“當然。”她領著德拉科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德拉科,喝點兒茶。”
德拉科勉強點點頭,母親給了他一個久違的吻,隨后迅速地轉身帶著潘西一起離開了。她們走出了房間,他知道她們會很快回來,帶著一堆書籍和藥水。甚至父親也忙碌起來,命令家養小精靈拿來一部厚重的大書。
德拉科曾試圖幫忙,但潘西堅決要求他坐回去。
“耐心點,德拉科。”她惱人地斥責道。
在那之后,德拉科只好(并不)耐心地坐下來喝起了茶,布雷斯坐在他身旁,摧殘著家養小精靈們端上來的甜點。
父親突然發出了一聲成功的歡呼,快步來到德拉科面前。他朝德拉科挑起一邊眉毛,作為即將向他施咒而請求的許可。那咒語帶來一點刺痛感,父親點頭。“還是這個咒語。”他叫道。
“我明白了。”母親說著,穿過房間離開。
父親再次朝德拉科點頭,并合上了他的書。他將一只手放在德拉科肩頭。德拉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父親似乎也是如此。最后,母親呼喚起了父親。他輕輕按了按德拉科,轉身向母親走去。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正被一些奇特的情緒所淹沒。離開明明被所有學生環繞仍覺萬分孤獨的霍格沃茨,終于回到這個沒有人忽視他、沒有人攻擊他的地方——父親、母親、潘西,甚至布雷斯。書信不足以說明他們有多關心他,但現在他完全清楚他們對自己的感情。
*
早餐之后,赫敏和羅恩陪著哈利來到高錐克山谷。哈利真誠地盼望能夠下雨,但天空中只有幾朵云,地面還是干燥的。
他們在墓碑周圍重新施了幾個保護咒,哈利放上了一束潔白的鮮花——包括玫瑰、菊花和百合。隨后,赫敏和羅恩默默地離開,留給哈利一點獨處的空間。
當他醒來時,那夢境重返哈利的腦海中。母親的溫暖、芬芳,以及她的聲音。索命咒。
還有德拉科。
夢到德拉科的感覺太不對了。感覺就像是玷污了他對于母親僅有的回憶,他感到惡心,為自己竟然享受著夢中德拉科的懷抱。
為什么在戰爭結束之后,這些噩夢還不能停止?畢竟他已經成功了,也已經犧牲了,他就不能做個正常人?就不能只是回到學校,抱怨課堂,擔憂找不到女朋友?
然而,他還在做噩夢,德拉科還出現在了夢里,他還成了德拉科的朋友,而德拉科卻從不跟他說話,斯萊特林們又接連不斷地被攻擊——
終于,赫敏伸手撫上他的一只胳膊。“還記得你說要去和唐克斯夫人共進午餐的嗎?”她安靜地問道。
哈利短促地點頭,一時間他不敢開口,生怕聲音會出賣自己的情緒。
赫敏愛憐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羅恩和我得先去一趟陋居。我們四點鐘在霍格莫德碰頭,好嗎?”
“好的。”哈利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赫敏看上去并未覺得放心,但還是松開了他。“要好好的,哈利。”她回到了羅恩所在的地方,隨后他們揮著手,雙雙從墓園幻影移形離開了。
*
哈利花了很長時間才平息好情緒,直到他終于覺得可以面對安多米達,才幻影移形去了她家。
他在前門處顯形,意外的是他聽到里面傳來很多人的聲響。他輕輕敲門,門立刻就被打開了,安多米達出現在他眼前。
她朝他微笑,側身讓他進門。“你好,哈利。正好趕上午餐。”
“你好,安多米達。”哈利好奇地走了進去,“誰在……?”
安多米達微笑著。“他們都在餐廳呢。你可以把你的外套放在這里——”
哈利心煩意亂地聽著她的指示。那些聲音聽起來有種怪異的熟悉感。
“納西莎和她的兒子德拉科在這兒,還有那孩子的一些朋友。”安多米達看向哈利,“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在報紙上讀到你和德拉科已經不再互相仇視了。”
德拉科?!德拉科在這兒?
安多米達將哈利引入餐廳,完全沒發現他正經受的心理危機。
泰迪,馬爾福夫人,帕金森,扎比尼。
但當他看到德拉科時,簡直無法將目光移開。不同于哈利,德拉科看上去對于見到他毫不吃驚。
“哈利來啦!”安多米達喜氣洋洋地宣布。“找個位置坐下吧,哈利,我馬上就上菜。”
哈利眨眨眼,茫然地回視她。她給了他一個鼓勵性的眼神。
扎比尼站了起來,他短促地看了哈利一眼,來到安多米達身邊。“我來幫忙吧。”
安多米達點點頭,兩人轉身去了廚房。
帕金森原本在搖著泰迪的搖籃,這時第一個靠近了哈利。“波特,好久不見。”
哈利點頭致意,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接過泰迪,泰迪咿咿呀呀地叫著,急切地抓住他的衣服,這終于使他感到一點放松。他讓自己的手指被泰迪小小的拳頭捉住。“你好呀,泰迪。”他靜靜說道。
“你為什么不坐下呢,波特先生?”馬爾福夫人說著,示意他坐到德拉科對面的椅子上去。
“呃,好的,謝謝。”在眾人的注視下,哈利感到自己臉紅了。他竭力使自己忙于吸引泰迪的注意力,以避免聽到帕金森和兩個馬爾福的交談。
“霍格沃茨太老土了,完全脫離了時代的潮流。”帕金森抱怨道,“他們應該讓你每周都出來一次。”
一陣奇怪的停頓之后,帕金森繼續開口,語氣里帶著戲劇化的吟嘆。“霍格莫德不是巴黎,不過也比一直看著那些相同的該死的墻壁要好得多。我覺得我會瘋的!”
“注意言辭,潘西。”馬爾福夫人開口,但完全是被逗樂的腔調,“孩子們總是喜歡新奇的事物,不管他們其實有多幼稚。”
又是一陣奇怪的安靜。帕金森從鼻腔里噴了口氣。“德拉科,整個圣誕節假期我們都要出去玩兒,我不接受否定的回答——嘿!”
哈利正好抬頭,看見德拉科在潘西肩上戳了一下。她沖德拉科翻了個白眼,隨后立即將視線轉移到哈利身上。
她朝他微微瞇眼。“波特,霍格沃茨怎么樣?”
哈利眨眨眼,一瞬間感到有點茫然。“還好,我猜。至少今年沒人在外面等著啥我了,所以還好吧。”
帕金森給了德拉科一個眼神。德拉科一定是回了她什么暗示,因為她坐直了,再次面朝哈利。“我——想為自己在戰爭時所做的一切道歉,為當時想將你交給黑魔王道歉。”
“不用——沒關系。我理解。”哈利急忙回答。他匆匆看向德拉科,但對方仍不發一言。
馬爾福夫人挑了挑眉。“你想和德拉科單獨談談嗎,波特先生?”
哈利睜大了眼睛,看著德拉科沖自己母親翻了個白眼。
“不——不用,沒事的。叫我哈利就行了。”哈利揉搓起了自己的衣服邊緣,“波特先生聽起來有點怪。”他看了看帕金森,又看了看德拉科,“就叫哈利吧。”他重復。
馬爾福夫人點點頭。“好吧,哈利。那也請叫我納西莎。”
帕金森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嘆息。“很好,既然你都是德拉科的朋友了。但是如果我叫你哈利的話,你也得叫我潘西。”
德拉科微笑,輕輕拍了拍帕金森——潘西——的肩膀。潘西沖他皺眉,隨后向前倚在桌子上靠近哈利。
“告訴我,哈利,德拉科是怎么說服你允許他朝你施咒的?”
“什么?”哈利睜大了眼睛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隨后僵硬地轉頭不再看潘西。
潘西戳了德拉科一下,看上去有點惱怒。“干嘛?”
“德——德拉科沒朝我施任何咒。”
潘西懷疑地來回看著哈利和德拉科。“那你們怎么交談?他不可能什么事都寫在紙上吧?”
德拉科發出了一種窒息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像是壓抑的笑聲。哈利明白了。
“到底怎么回事?告訴我。”潘西繼續戳著德拉科,但他只是在桌旁搖頭,突然她發火了,“好,你不告訴我。”
德拉科拍了拍她的胳膊,她嘆息著,再次轉向哈利。“德拉科想施一個攝神取念。”她朝德拉科和哈利眨眨眼,“不,你必須這么做。說真的,當你的傳聲筒是件很奇怪的事,德拉科。”她又加了句抱怨,“你現在又不是不能說話。”
“呃——其實沒關系的。”哈利插嘴,“你可以施。”他加了一句,隨即意識到他根本不想讓德拉科讀到自己的思維,但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他聽到的潘西的話都是真的嗎?德拉科之前是不能說話?
德拉科舉起魔杖,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這打斷了哈利的思緒。他的眼睛和前額都感到了一瞬間的刺痛,但他又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這感覺不同于斯內普的攝神取念。
別擔心,我不會讀你的思維的。
哈利有點震驚。“哇,這真是,”他皺眉,“怪怪的。”
潘西無所謂地揮揮手。“你得習慣這個。現在吃的來啦!”
伴隨著這聲呼叫,泰迪在哈利懷里扭作一團,他不得不將這孩子抱起來去看安多米達和扎比尼——布雷斯,哈利猜他應該這么叫了——推著大大小小的盤子走了進來。
“請自便吧。”安多米達溫柔地說著,“我還得回廚房去準備泰迪的午餐呢。”
“波特。”布雷斯將一盤沙拉放在哈利旁邊,向他打了招呼。
“現在大家都互稱名字了。”潘西慢吞吞地說道,“所以他是‘哈利’而你是‘布雷斯’。”
布雷斯略帶著嘲諷的驚訝挑挑眉。“布雷斯,嗯?我還在想我叫什么名字呢。”
在自己的腦海中直接聽到德拉科快樂的笑聲,這真是最奇怪的事了。布雷斯,把派切了吧。
“沒錯,布雷斯。我也想要點兒沙拉。”潘西假笑著加了一句。
布雷斯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好心地按他們的要求做了。“我成了個侍應生了。”他悲嘆著,“茜茜阿姨?”
納西莎點頭。“謝謝你,布雷斯。”她說著,接過裝滿食物的餐盤。
“你呢,哈利?”布雷斯問道。
哈利友善地點點頭。
*
安多米達回到餐桌上時,談話的中心轉移到了她和納西莎身上。哈利忙于進食和逗弄泰迪。他無法自抑地不斷看向德拉科,對方也時時向他投來略帶愧疚意味的視線。
飯后,安多米達從哈利懷中抱走了泰迪。“泰迪該睡一會兒了。”她說,“你為什么不單獨和德拉科聊聊呢?”
“為——為什么?”哈利防御性地后退一步。
安多米達和納西莎交換了一個眼神。
“德拉科,帶哈利去書房吧,好嗎,親愛的?”納西莎說著,將一只手搭在了德拉科的胳膊上。
好的,母親。德拉科的聲音在哈利腦海中響起。走吧哈利,我們最好聽她們的。
“我們去休息室,德拉科。”潘西說著,和布雷斯一道起身。
“好吧……”哈利答應道。德拉科滿意地點頭。
在學習時,德拉科靠在桌邊,而哈利則靠在緊閉的門上。
母親和安多米達阿姨希望我們談談,所以我覺得你該說說話。德拉科說道,打破了這份安靜。
哈利卻皺了皺眉。“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你為什么不說話?帕金——潘西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拉科很明顯地吞咽了一下。“咽喉痛。”他因為疼痛而抽搐了一下,哈利似乎對此感同身受。他的聲音又干又啞。
哈利邁步離開門口,向德拉科走去。“但這可不是你上個月一直不開口的原因,是嗎?”
不,我——
“是嗎?”哈利鼓勵他說出實情。
德拉科做了個鬼臉。是因為一個詛咒,每次我想開口說話,我的喉嚨都會自動堵住。
“什么?”哈利跨過房間,離德拉科只有幾步之遙,“這真是——太可怕了。誰干的?你還怎么施咒呢?”
德拉科無謂地聳肩。可以用無杖魔法啊,這詛咒現在已經被破解了。我的喉嚨只是有點痛。
哈利一點也不肯釋懷。“我真是一個愚蠢的笨蛋。我早該意識到你是無法開口說話,如果你能——”
該死!
“——呃,呃——那我假裝你說話的時候——”哈利臉紅了,“我聽起來肯定特別傻。”
雖然我不愿承認,不過你并不是一個笨蛋。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又沒告訴你。德拉科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他的眼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靠近了,輕輕地碰了碰哈利。我——我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謝謝你。
哈利看向德拉科的眼睛,比他們之前曾有過的距離都要近,那是一雙銀色與灰色交相輝映的眼睛。他突然意識到了德拉科的高度——比自己高,使得他不得不抬頭才能看向德拉科的眼睛。
“好吧。”最終哈利低聲道。
德拉科退開了,哈利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去追逐那份暖意,他拼命想找點兒話來說。“那個詛咒……”
你真想了解那個詛咒?
“是的。”哈利堅決地回答。
德拉科給了他一個懷疑的眼神。那你能不要宣揚出去嗎?可以別突然跑開再去做一些荒唐的英雄事跡嗎?
*
德拉科看得出來哈利是掙扎著才答應了自己。這也是他不愿意把這事告訴哈利的原因之一,他不愿意成為哈利·波特同情的對象。
“好的。”哈利說道,一邊拽著自己那一頭有如凌亂的鳥巢一般的頭發,“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突然跑開。除非你讓我這么做。”他加了一句。
德拉科不太高興。我認真的,有必要的話我可會給你和大烏賊預定一場私人晚餐。
哈利勇敢地回視他。“我也是認真的。”
當然了。德拉科轉身,坐到沙發上。對于他來說有點太軟了,他竭力放松。過了一會兒,哈利也坐了上來。
是在審訊之后發生的,就是你還我魔杖的時候。德拉科強迫自己將視線投向對面的墻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想看到我獲得自由。
哈利轉向他。“我——”
德拉科搖搖頭。你,波特,不在其中。大多數人都沒有英雄情結。德拉科能夠清晰地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一切。他因被告知不用去阿茲卡班而滿心惶惑,并再次感受到自己的魔杖所帶來的熟悉溫度——雖然它在波特手里短暫地停留,但還是認自己為主人。波特很快就離開了,就在德拉科因母親的要求努力憋出道謝之際。
到處都是怒喊和尖叫聲。警衛們將他和父母圍了起來,陪他們走出法庭,去往最近的壁爐。但警衛們到底不夠警惕,或者說這就是他們中的某人干的。
當你離開之后,有人施了這個咒語。它擊中了我。也許他們是沖著我父親去的,但是——它擊中了我的手臂。那只帶來了一陣微小的刺痛感,在一片嘈雜中,我根本沒注意到。德拉科深呼吸。警衛們讓我們進了壁爐,母親喊出了目的地。然后,當我試圖開口時……我只感到一陣窒息。
德拉科轉向哈利,吃驚于自己正被哈利專注地凝視著。他竭力放松,試圖緩解自己的緊張感。這完全是令人震驚和害怕的,我保證。我想說話時不得不只能選擇寫下來,要不就讓別人對我施一個攝神取念。我,當然,最后發現了這個改良版本的反向攝神取念,然后變得令人震驚地精通無杖魔法。德拉科尖銳地看向哈利。你可以鼓掌了,我的信徒。
哈利笑了起來,友好地拍了拍手。“很厲害。”他補充說道。
德拉科驕傲地點點頭,在哈利停下來時繼續述說。接著我們——父親、母親和我——發現了這個詛咒并決定治療它。所以等我九月份回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就能說話了。
“迎新晚宴上你叫了我‘波特’。”哈利緩緩說道。
是的。
哈利的眼睛暗了下來。“所以是有人又對你施加了這個詛咒。也許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群人。”
德拉科不情愿地點點頭。那發生在他回到霍格沃茨后去吃第一頓早餐的路上。一群七年級學生跟在他身后——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德拉科搖搖肩膀,站了起來。現在你知道整件事了,我覺得我說得夠多了。
“但是——你不能就這么讓它算了——”哈利抗議道,飛快地追上了德拉科,“如果不是這么精通無杖魔法,你很有可能會——會再也不能施咒了。”
無疑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德拉科怒氣沖沖地轉身。聽著,這事完了。我能施咒,我能說話,他們的計劃可悲地失敗了。我不再要求更多了。而你向我保證了的,哈利。
哈利一臉震驚,睜大了祖母綠的眼睛。“但是——”
你向我保證了。
哈利只好放棄。“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嗎?”他垂下雙肩,低下頭,透過睫毛盯著德拉科。
德拉科因這個樣子的哈利倍感震驚,這是他只能在夢里見到的場景。一個被打敗的、順從的哈利。這不像那個總是站在自己面前大喊大叫的人,反而令他回想起哈利可怖的童年,他頓時失去了想要吼回去的決心。
聽著,哈利,我只是想平靜地度過這一學年。德拉科怒道。如果這能讓你感覺好受點兒的話,我不想讓巫師界的救世主做我的個人保鏢。你必須隨時跟著我,站在離我半步遠的地方警惕有沒有歹徒出現。到了晚上,你還得站在門外,防備著更多的歹徒。吃飯的時候,你得先嘗嘗我的食物,看看它們是不是有毒——
哈利笑了。“好的,我明白了,殿下。”
德拉科假笑。我喜歡這個,你可以繼續叫我殿下。或者陛下。或者德拉科·馬爾福,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
“也許?”哈利懷疑地回道,再次笑了。
*
在那之后他們回到了休息室,安多米達已經布置好了一些魔法桌游。哈利度過了一段令人驚異的愉快時光,雖然每個人都被安多米達打得落花流水。泰迪起床后,安多米達和納西莎就休息去了,留下哈利和斯萊特林們(或者說,前斯萊特林們)陪泰迪玩兒。決定贏家的方式是泰迪變出了誰的發色,但這很難決定,畢竟哈利、布雷斯和潘西都是黑發。
哈利最先戀戀不舍地離開。誰知道那三個人在哈利離開后在策劃著去干什么?但無論如何,時間到了,他該走了。
“圣誕節你還會過來嗎,哈利?”安多米達問道,一邊帶他向門口走去。
哈利微笑。“會的。”
安多米達也笑了。“今天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路上小心。”
“我會的。”哈利保證,然后穩穩站好,幻影移行到了霍格莫德。
*
“哈利,你差點遲到了!”赫敏是哈利見到的第一個人。
“但他畢竟沒有呀。”羅恩插嘴,翻了個白眼。
赫敏忽視了他。“你和唐克斯夫人過得愉快嗎?”
“是的。”迎著赫敏和羅恩期待的神情,哈利詳盡地敘述起來,“納西莎·馬爾福也在那兒,跟德……”他能直接叫他們的名字嗎?可以,他這樣堅決地想著,“德拉科、潘西還有布雷斯一起。”
羅恩的臉都漲紅了。“真的嗎?現在開始叫名字了?”
“他們不跳出來傷害你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壞,或者是當泰迪在他們中間的時候。”哈利防備地回答。
赫敏給了他一個難以解讀的眼神,然后笑了。“我很高興聽到你過得愉快。其他人都在豬頭酒吧等著呢。”
哈利點點頭,心滿意足地跟隨著他們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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