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的琉森湖散文
來瑞士琉森市,參觀完鑿刻在石壁上的“盧塞恩之獅”,踩著黃葉滿地的街道,繞過青藤纏繞的老屋子,跟著導游拐了兩個彎,眼前豁然開朗,真不知道還有一個如此秀美的琉森湖,在此處等著我。
琉森湖是瑞士中部的重要湖泊,面積約114平方公里,遼闊的水域,如長長的手臂,她柔情地把瑞士的四個洲連接在一起,所以,也稱“四森林洲湖”。香港、臺灣泛用譯名“琉森湖”,內地多譯成“盧塞恩湖”。
有人說,“琉森”兩字譯出了水平和韻味。琉者,湖水琉璃般玲瓏剔透,水碧如藍,純美如少女。森者,四面群山環繞,綠樹蔥郁,琉森湖,輕吟這靈動的名字,我的眼睛里,已經蓄滿了幽幽的靜謐,淡淡的蔚藍。
隨著導游,我們來到琉森湖邊,等不及導游詳盡的介紹,我的目光,早已經被翻飛的鳥兒所吸引。那鳥兒,不是一只,是許多只,從頭頂掠過,停在湖邊,不一會,又有一群的鳥兒飛來。再仔細看,那鳥兒像沙鷗。
眼前,是聞名遐邇的卡佩爾廊橋,這座廊橋,經歷了近七個世紀的風雨洗禮,是歐洲最古老的木結構橋,建于1333年,全長兩百米,橋的橫眉上繪有一百二十幅宗教歷史油畫。整個橋不是一通而就的,有兩個轉折點,看起來格外神秘。許多旅客,為了看一眼這座古橋的風采,不遠萬里而來,我們,也是跋山涉水從遙遠的東方而來。
廊橋和旁邊的八角形水塔,成了湖里的一大景致。那個八角形水塔,塔頂有一個尖尖的“帽子”,塔身曾經是作戰時安放戰利品及珠寶的地方,有一段時間,也被用作監獄及行刑室。
據記載,1993年秋天,一場大火燒毀了卡佩爾廊橋,只剩下水塔未被破壞,后來,根據原貌重新修補完整,新舊痕跡仍能清晰可辨。
黃昏時分,在此悠然漫步,可領略琉森湖的一股浪漫情懷。這座廊橋,這座八角形水塔,一直是琉森明信片不可缺少的景致。每到初夏,木橋外側就種滿了天竺葵,鮮花伴著廊橋,廊橋聞著花香,讓人沉醉。
廊橋旁邊,一排的咖啡桌,在陽光下冒著香味,金發碧眼的男女低聲地在聊天說笑,悠閑地品味著咖啡,也是在品味著生活。此時,光陰如線,在咖啡的攪拌聲中變慢、變軟、變潤,變得更加地溫情,像極了這一湖水。
妹妹說,你看,這里面,很難找到黑頭發黃面孔的中國人。我笑著說,中國人都忙著拍照呢。妹妹遺憾地說:什么時候,咱們也留出半晌時光,可以像人家一樣,從從容容地喝杯咖啡呢!
岸上的老房子一排排地站立著,透過那厚重的石頭墻、那整齊的百葉窗、那夸張的拱形門、那尖尖的.屋頂,我靜靜地感受著古樸建筑的幽芳,心里暗自猜測著這些建筑的年齡。我甚至聞到了許久以前那閑散而沉靜、雅致而安詳的氣息。陽光下,紅色的、白色的、藍色的、橘黃色的百葉窗,風情萬種般敞開著,吸納著湖水一般流暢的時光。
一個紅藤映窗的咖啡屋,點綴著湖畔,也點綴著游人的視線,那紅紅的藤,在陽光下閃著亮光,把咖啡屋的一面墻攀爬得嚴嚴實實,成了一幅立等可取的油畫。我猜想著,這滿墻的藤,在春天,是綠色的嗎?這琉森湖,在春天,又是怎樣一般模樣呢。
把廊橋和水塔作為背景,等著各種鳥兒飛來,我們開心地拍攝,將自己的倩影定格在這美妙的場景里。當雙腳踏著木橋的一瞬間,我腳上穿著的一雙大紅色的繡花北京布鞋,好像和遠去的西方歷史有了一次明快的“會晤”。
此時,手扶著木質的廊橋,我有意慢慢前行,有意在這歷史感的廊橋上浪費著一寸寸時光。不遠處,教堂的鐘聲敲響,鳥兒在蔚藍的天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一會兒飛到廊橋的扶手上,一會兒又潛入湖中。
斜斜的陽光漫射下來,廊柱的影子,一行行排列著,如踩在琴弦上一般。迎面而來的黑人大姐和我相視一笑,我連忙用蹩腳的英語跟她問好,想不到,她遞給我一句溫暖的中文“謝謝你”,那聲音清新而芬芳,猶如聞到了茉莉花香。此時,在廊橋上,她和我,就好像在共同演奏一曲和諧之歌,微笑、自由和快樂,不分國界,在秋風中穿行,抵達彼此的心靈。兩岸古老的建筑與廊橋也遙相呼應,把歷史的厚重感和韻味,一并呈現在流動的風景里。
左邊的湖邊,是一條條原木的圍欄,那圍欄低低的,粗粗的原木,也成了游客的座椅。此刻,我的目光伸向更遠處,更遠處是白雪皚皚的雪山,船帆點白云,雪山映碧水,美!
我蹲在水邊,用手輕輕撩撥著一串串水花,那水花在陽光下閃著亮光,如水晶般瑩澈眩目,如詩似畫的景象,讓人心生感慨:此景只應天上有!
德國古典音樂大師瓦格納在琉森湖畔的戀情;鋼琴演奏家貝多芬微醺的月光曲,都在這個寧靜城鎮、這片醉人的湖面上洋溢著。“琉森”,以“湖畔巴黎”的美譽,成了瑞士自然風光馳名于世界的最佳觀光點。
這片浩蕩無垠的水,蘊含著一湖的音符、一湖的詩情、一湖的畫意。她干干凈凈、清清爽爽、悠悠緩緩、純純潔潔的樣子,如站立在塵世之外的處子,不緊不緩地等著游人的目光,讓我這個不遠萬里而來的東方女子,沒有半點的陌生感。
我的近處,脖子長長的白天鵝和小個子的沙鷗,一刻不停地翻飛著,有游客把面包屑拋向空中,它們快速飛來爭食,“嘎!嘎!嘎”的鳴叫著,此時,物我兩忘,我甚至想把自己的心緒,暫時寄存在白天鵝那彎彎的脖頸上,隨時潛入無限神秘的湖底,隨時又引頸向天歌,與藍寶石般的湖面嬉戲,在這里,人和自然平和相處,真難得!
我有意等待著帆船駛來,把遠處的雪山,遠處的長滿黃葉子的老樹枝,和近處的飛鳥,一起融合在鏡頭里。作家雨果來琉森湖,留下這樣一段話:這是萬能的上帝,創造出最卓越事物的最和諧的組合,這是大自然難以描繪的最偉大的演出……每一塊巖石,就是一個字母,每一片湖水,就是一個句子,每一個村莊,就是一個重音節……此時,我在心里也感謝萬能的上帝,讓我不虛此行。
“世上最美的蚌殼中的明珠”,這句話,是大仲馬送給琉森湖的最高獎賞。據說,許多音樂家和畫家,都來此尋找藝術的靈感。托爾斯泰在此居住過,寫下了同名小說《琉森》。這片水,這群山,這藍天,這白云,這飛鳥,這帆船,讓作家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激情,這是自然的魅力,也是自然的恩賜。
在原來的旅游行程中,有“泛舟琉森湖”這個自選項目,還好臨時取消了。其實,當我漫步在湖邊,當我輕輕地環繞在沙灘上,讓我的目光停留在天鵝的羽毛上的時候,我覺得,如若再“狗尾續貂”地駕船在湖面上,將是對寧靜的湖面的一種損壞,也打破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法則。此刻,素心,慢行,與湖水悄悄地對視著,真好!
我停下了匆匆的腳步,坐在原木的木椅子上,我想靜靜地,緩緩地,把琉森湖的美一點一點留在心里。你看,那么多匆匆的腳印,那么多噪雜的語言,繞湖而行,琉森湖,她以造福蒼生的胸懷,一直包容著,微笑著,這份大度,讓人動容。
坐在湖邊,我開始迷戀琉森湖了,迷戀她的清靜,迷戀她的安詳,迷戀她的包容……把一棵類似法國梧桐的老樹做前景,把后面的雙塔教堂(豪夫天主教堂)和雪山做背景,我的相機取景框里在實時記錄著一幀幀畫面:一對情侶手牽手,耳語著,沿著湖邊走來;一個黑人小伙,把同樣黑黑的兒子頂在肩頭,旁邊,他的黑黑的夫人,頭上梳著無數根細細的頭發辮,他們說笑著,不時向湖里的飛鳥吹著口哨;兩個中年人推著一個輪椅來了,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艱難地掙扎著站起來,她要自己繞著琉森湖行走……
妹妹戴上遮陽鏡,坐在湖邊的沙地上,她說要一個人靜靜地享受著天賜的湖光山色。這時,一抹夕陽直接投向雪山的山巔,頓時,山頂成了金色,山的倒影在湖水里起著漣漪,就是一幅大氣磅礴的油畫。我也沉醉在畫面里,不愿起身走開。
我知道,這干凈的湖面,這可以伸瓢舀來直飲的湖水,不是所有的城市都有資格擁有的,那源頭幽深寬廣的水源里,藏著太多博大精深的情緣。
琉森湖就是人世間的一碗美味佳肴,當我用東方的筷子,輕輕夾取時,我心里想,如果能在自己的城市,看到屬于我們的另一個“琉森湖”,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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