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梨花盛開的地方散文
在我那親愛的故鄉,曾有過梨花盛開的時候。我們那里沒有成片成片的桃園,因此我沒有暢游過美麗的桃花花海。不過杏花的花海我還是見過的,并且是俯視那盛開的美景,那個叫“杏樹洼”的地方,是我童年的玩伴之一,只是那時候我不會專門跑去賞花,只是偶爾站在山崖上向下看看順帶著欣賞一下那勝景,它們呈U字型鋪在山溝里如天降錦緞鋪在了人間,煞是好看。
我們那里最常見的當屬蘋果花了,蘋果花是好幾朵開在一起,少則五六朵多則十幾多。每年從蘋果樹開花起,媽媽就開始疏花了,一棵樹一棵樹,一堆花一堆花地疏,一般只留兩朵花,這樣就算一朵花意外地掉了,還會有另一朵變成蘋果;ㄟ沒疏完,蘋果就已經長出來了,于是媽媽又開始疏果。果疏完了就是套帶。雖然套袋蘋果并沒有不套袋的香甜但爸爸說:城里人更注重的是好不好看,好不好吃只能排第二位了,所以套了袋的蘋果不但好看而且還能賣出好價錢。
種蘋果是很麻煩的,袋套好了等蘋果長大了還要把袋子取了,只有吸收了足夠的日照量,它們才會露出紅彤彤的小臉。
人們選擇了種植蘋果,因為它們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于是大片大片的梨樹,一座一座的梨園便相繼離開了那方黃土地。記憶中,奶奶家梨園里的梨樹是在我七八歲的時候被挖除了的,那梨園就在奶奶家房子后面,那里存儲著我童年最幸福的時光。
梨園里有酸甜兼備的酸桃;有甜美可口的夏蘋果和酥梨;有脆脆甜甜的大棗;有澀澀甜甜的柿子;有蘋果般大小的甜仁杏子;有香甜可口的挑子。還有還有,還有奶奶家院子里的那棵可達天際的大核桃樹上的核桃。這些都是讓人垂涎不止的美味啊,直到現在想來還會不停地咽口水呢!
據我所知,整個村子只有奶奶家有那種結出大酸桃的樹,不知道是誰給嫁接的,反正那是我最喜歡的一棵樹。我家院子里也有一顆酸桃樹,那是我從溝里移回來的,精心照顧了兩年,第三年就結果了。小伙伴們都喜歡來我們家玩,特別是夏初那是桃杏成熟的季節,美味的酸桃總讓伙伴沒依依不舍。幸虧我沒有把奶奶家梨園的那棵樹能結大酸桃的樹說給他們聽,不然他們肯定都搶著去摘了。那棵樹每年都結很少的桃子,只能供我和弟弟解饞,姐姐們只能偶爾吃一次,她們上學不能像我們一樣占領它。
那棵杏樹曾經為我賺過零花錢,它是梨園里唯一為我帶來收益的果樹。每年到了杏子成熟的時候,我會提著竹籠摘一竹籠杏子拿去學校門口賣,一毛錢五個。家里沒有杏樹的大哥哥大姐姐都樂意買一兩毛錢的來滿足自己那不斷流口水的嘴巴。
雖然桃子上的那層毛沾在皮膚上奇癢難耐,到抵不過它那誘人的清香。我們總是一邊撓癢一邊將桃子往嘴里塞,那時候很少用水洗水果,從樹上摘下來在衣服上蹭蹭就吃了。媽媽總是一邊洗衣服,一邊警告我除了桃子其它的水果都可以在衣服上擦。但我總是記性不好,不管什么水果,都往衣服上蹭,因此衣服上少不了大片又臟又讓人難受的毛毛。
梨園里吸引我的還有一棵夏蘋果樹和一棵酥梨樹,清脆的夏蘋果甜美的酥梨總是讓人吃了還想吃。那時候,我不上學的時候幾乎大半天都會待在梨園里,雖然桃杏已沒有了,但這塊寶地卻為準備了可以提早享用的蘋果和梨子。早熟的夏蘋果和酥梨不光小孩愛吃,就連大人也常常要來梨園里摘上幾個拿回去吃呢。
棗兒會在香甜的水果相繼離開以后姍姍而來,告別了清脆的夏蘋果又迎來了清脆的小青棗,我依然不必擔心沒有好吃的。棗子吃多了會打嗝,但我們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常常一吃就吃多了。從嫩青到朱紅這一段時間仿佛異常漫長,等不到它們完全成熟變成朱紅就已經所剩無幾了。
在蘋果和梨子還沒成熟的時候,我們只是偶爾摘著吃一兩個,因為那時候的它們并不是特別甜美,而這個時候可以安慰嘴皮子的就只有奶奶院子里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核桃樹了。從核桃里面長仁開始,我們就拿著奶奶的那小刀刻開核桃來吃。等到底下的核桃都被我們摘光了,奶奶就給我們棍子,讓我們打高處的核桃,等到了收核桃的時候就只有頂上那寥寥幾個的核桃了。
奶奶每年都會在院子里種向日葵,而每年第一個掰下葵花盤的.人總是我。我是不喜歡吃沒有味道的葵花籽的,可是我喜歡撥弄葵花盤里最上面那一層硬硬的小花?ㄗ咽羌忸^向里,屁股向外的,而那硬硬的小花就長在葵花籽的屁股上好像是葵花籽的護衛,一個葵花籽后面長一個,長了滿滿的一葵花盤。我有時候會撥掉一半的小花然后摳葵花籽吃,有時候一個一個的連小花和葵花籽一起拔出,有時候也會把那硬硬的小花全部弄掉,喜歡怎么玩就怎么玩。
滿滿的都是回憶,在某個時間點上某些場景或某些事情總能讓那記憶的閘門打開。這次是雪白的梨花,一個好友發在空間的照片,不知他去了哪里,但肯定不是我那親愛的故鄉,因為那里已經沒有了那雪白的梨花了。
記憶里的梨花還是因為那照片的牽引卻浮現了出來。仿佛,又來到了那初春的梨園,雪白的梨花在園里綻放著,眼前一色的白,背后的那桃花杏花只能默默的藏在角落,在這純白的世界里怎能容得下異色。
盡管在剛過去的冬天里,我們經歷了“千樹萬樹梨花開”,但那寒冷的冰雪世界怎能和那充滿生命的花香世界相媲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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