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的有聲和平優美散文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網絡拷貝、直播社會現實；小網絡、大世界；小網群，可窺見、透視大社會、大天地。各色人等在此粉墨登場，相互角力、較量，乃至靈魂肉搏。
一
話說2015年8月份，我被朋友引薦到本地一個文學群。頭兩天沒工夫、沒發聲。第三天進去一看，立即被嗆了一鼻子火藥味，里面炮聲隆隆殺聲震天！
走錯門了嗎？是縣衙？在開堂會審？我以為穿越了，誤闖到古代某諸侯國的某縣、遇上縣令在審犯斷案呢。可是，抬頭看看，門牌上明明寫的是“XX文學圈”。
只見管理員ＷＹＰ，正在全力以赴地忙著訓人，像個山大王。可能已經訓到半截了。我一驚，是他呀？以前認識他，不熟；他是本市的著名作者。
ＷＹＰ：你的職業？
群友甲：無業。
ＷＹＰ：無業？不可能吧。你不誠實。
群友甲：真無業。
ＷＹＰ：無業，怎么可能會寫文章？啊？
群友甲：……
ＷＹＰ：你工作單位？
群友甲：沒有。
ＷＹＰ：你沒有誠意。
群友甲：怎么了？
ＷＹＰ：你來是交朋友的，保密個人情況，就是無誠意。
群友甲：我不是來交朋友，也不是找對象，是來學習文學的。
ＷＹＰ：（火氣十足）那就更錯啦！你來學習，就這個態度么？
群友甲：
ＷＹＰ：你既然知道是來學習的，就要虛心點，講文明、懂禮貌、有修養、有品位；懂得平等交流、與人為善，尊重他人，尊重管理員……
群友甲：（嗯？他指責、批評我的，怎么恰恰是他自己的錯誤？）弱弱地問一句，我犯什么錯了嗎？
ＷＹＰ：錯了？你的錯誤是嚴重的！
群友甲：敢不敢問一下，您是在批我？還是評您？
…………
ＷＹＰ：你現在，可以上網“百度”一下你的名字。
群友甲：干什么？
ＷＹＰ：你看看，網上有沒有你的名？
群友甲：網上？不會……有我的名字吧？什么意思？
ＷＹＰ：（他男高音提高3度）對，沒有就對了嘛！這說明你的文章，從來沒有見報！你去搜搜ＷＹＰ，你試試能看到什么？
群友甲：？！？！？！……
ＷＹＰ：你的性別？
群友甲：性別和入群，有關系嗎？
ＷＹＰ：你態度有問題，不老實。
群友甲：……
ＷＹＰ：我是管理員，我有權管你！知道不？
…………
（群友甲，再無聲息。此時大概已經昏迷過去了；要么就是嚇跑了，或者嚇啞巴了。）
后來，沒人可整了，ＷＹＰ終于暫停、安靜了下來。
不久，進來一位女性（后來才知道是女性）。
ＷＹＰ：你好！歡迎。你真實姓名？
群友女：（想了半天，像是忘記了自己的香名）曉芳。
ＷＹＰ：你姓曉嗎？
群友女：不是。
ＷＹＰ：你姓什么？
群友女：老師，可以不說姓氏嗎？
ＷＹＰ：不可以！本群實名制。
群友女：隱私權……
ＷＹＰ：你的姓氏？
群友女：老師……
ＷＹＰ：你為什么名字還怕人？
群友女：不是怕人。
ＷＹＰ：那是什么？做人要厚道嘛，你要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實實做事！要“五講四美三熱愛”，這你不懂嗎？
群友女：……
ＷＹＰ：你的性別？
群友女：老師，不說性別行嗎？
ＷＹＰ：不行。怎么，你的性別，見不得人嗎？你做人不老實。你來學習，就要老老實實聽老師的話！
群友女：……
他一直刨根問底、窮追不舍。最后，她不得不公開自己是女性。
ＷＹＰ：你的'年齡？
ＷＹＰ：工作單位？
ＷＹＰ：家庭住址？
ＷＹＰ：手機號碼？
…………
諸位大仙，我是不是不必再舉例子？您一定看出來了，他是個什么人？
那一天，他一直在不斷地訓人。
第二天，還和一位群友吵起來了，持續吵架很長時間。
兩天內，因為類似上面“查戶口”等情況，他擅自決定踢走了三個“搗亂”“不聽話”的群友。
我一直忐忑不安，等待著他得閑了，轉過身來開始“提審”我。
萬幸，不僅沒“審”，還對我禮貌有加，又叫老師，又贊美我是本市著名作者。還把我樹為榜樣、標桿，叫前面不聽話的幾個新群友向我學習，說我有禮貌、有涵養、有境界！天哪，我進群幾天來，幾乎還沒開口，他根據什么這樣大贊我？有意思。我得想一想。
后來，他一直如此這般、不甘寂寞。
私下里，大家都說，他的文文與其做人，天壤之別、判若兩人。
很奇怪。不知道他的大作，是不是“英雄的謊言”？
大家私下對他很不屑，都在罵他。
我和群主熟悉，是他請我進群的。我和他私下交流過幾回。原來，群主也頗為不爽、拿他無可奈何。
每次，他這樣“整治”“理順”老實了一個文友，吵鬧之后，便功成名就般地自言自語、自我陶醉、總結表彰自己一番：“看看，這下好了，就喜歡這樣干干凈凈的環境”“這多好！就喜歡這樣純潔的文學氛圍”。
大家以沉默回答他。
他哪里懂得，這樣開堂“會審”沒事找事、惹是生非，已經把文學群搞得烏煙瘴氣？這煙熏火燎之中，哪里還有什么氛圍、干凈和文學？
我看見，文學藝術女神，被嗆得彎下腰身連連咳嗽，慢性支氣管炎也復發了；早就嗆跑、受不了污濁的俗世這股濃烈的火藥味！
二
前面，我起初以米粒滿倉出鏡；后來，也改為實名。
那么，米粒滿倉＝欒薇虹，究竟什么意思？不會是一對兒戀人吧？
其實，米粒和虹虹，也是一個人！虹虹，是米粒的“女式”馬甲。
男式馬甲失效以后，小米粒就買了這一身紅色女式馬甲。男扮女裝。
我進群后，頭些日子與他相安無事。后來，心理逐漸適應了，大家也漸漸熟悉起來。
有一天，他貼出一篇自己的文章，是已經發表的作品。請大家提意見，“歡迎各位文友老師不吝賜教”。于是，大家一哄而上、一片喝彩：贊，大贊，美文，佳作，杰作，作家，文豪，大拇指，握手等等滿天飛。一個個把文文翻過來讀、覆過去評。把他美得一直在感謝、握手、上茶、作揖；把新華詞典里的謙遜、虛心、賀詞謝語、學習他人等方面詞匯，挨片一個不落用了無數遍。
我就不識“坨坨計”，等待大家高燒退了，我出于好心，簡短幾句指出其文文有幾處瑕疵。首先聲明，本人絕對沒有嘩眾取寵、壓別人抬自己、踏人肩膀“上位”之念。更無任何惡意。
我傻，也就傻在一個純字。
哪知道，他立即“變臉”、像換了個人，大火特火進行狡辯。我還是不溫不火解釋一番，他卻變本加厲，后來，升級為謾罵。不久，他在“小窗”告訴我，強烈要求我公開道歉；說他作為市散文學會理事，沒法做人了，怎么再當管理員？等等。
我置之不理，他便把我踢出群。他還找群主，叫我公開道歉，為他恢復名譽；說我損害了他的名聲，侮辱了他的人格，損害了他的公眾形象。
同時被踢出群的還有幾位。都是因為他發火以后，替我解釋、站在中間為了息事寧人的幾個人。
我和群主說：一個大男人，自己貼出來文文教人指點、提意見。結果，一句批評話，他受不了了，他沒法做人了。你說，這樣的人，能有什么出息！是男人么？
這時候，我才想明白，他貼文很誠懇地請大家指導的真正意思和用心！
第二天，群主邀請我回群。
后來，一周后，他又找事，借故挑起事端；上次的火氣，似乎還沒有發完。我已經成為他的眼中釘！我平靜地說明一下，想不到他又發火了；并且大罵。再次把我踢出去。此前，這幾天里，他在小窗一次次警告我：你自己走吧，別等著趕你走；自己走體面些；滾蛋吧，別等老子踢你。老子不稀罕你等等。
我一概不理。我把他的話，全都轉發給了群主。
然后，群主小窗“私我”：你這樣，換個名字進來吧。我倆關系不錯，他既不想得罪我，也不愿得罪ＷＹＰ。所以就不偏不倚、在中間和稀泥。
第三次，我穿一個“馬甲”進群了，男式馬甲，叫張華濤，結果第二天他就認出我了，不知道怎么查出來的。大罵我一通后，嚯一腳踢出去。我在半空翻滾、飛翔老半天才安全著陸。好險！
還給我戴了一批高帽子：如害群之馬，下流坯子，道德敗壞，踐踏文學，敗壞網群，破壞群友團結，玷污神圣的藝術女神。
我把這些話，拷貝給群主，群主一個勁呵呵呵笑；又轉發給我的一些好友，把好友們也樂得不行了。都說要一起合伙兒搞搞他！
接下來幾天，考慮到ＷＹＰ的“免疫力”大增，我先后起了幾個更加“仿真”的姓名，如李前山、吳振江、陳靖宇、劉德海等，絕對逼真，但都被他一一識破、踢了出去。
后來，群主幾次在群里公開批評他，雖然沒點名，但是，大家都知道批的是誰。
他一如既往地高調亮相、強勢示人；信口開河、津津樂道；同時，配上一些拳打腳踢、伸腿擼胳膊的各種動漫、圖標。頗有煽動性和戰斗力——
比如：家有家法、國有國規，沒有規矩，難成方圓！
我們要做20萬人到30萬人的大群，力爭創國內頂尖、國際一流！
祖國號召我們、人民期待我們，創作出無愧于時代和人民的杰作！
世界文壇和文學，也需要我們、傾力打造超一流QQ群之“文學航母”！
我們必須振興中國文學；重振文學藝術，是我們的神圣使命！
把中國文學推向新高度，我們義不容辭、責無旁貸、任重道遠！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輝煌燦爛的文學頂峰，在向我們招手！
等等。多少有那么一點“堂?吉訶德”味。
上面這些話，時不時就會蹦出來幾句，類似滾動播出；還有動漫。
后來，他居然自作主張，對所有管理員進行分工，貼到群里。像是群主做派。
群主坐不住了，跟帖：這是什么？什么意思？看不懂啊。
又說，有的人很想當官啊！其實，我創辦文學群，也就是大家湊一起玩玩兒，哪里有什么權力啊？有那么大吸引力嗎？
三
我還是留戀文學圈，那是我當時僅有的一個文學群。當地文學群很少，這是我市黨報的作者群、選稿群。從學習提高的角度，我是需要的，希望在這里與大家交流文學。只要沒有他在就好。雖然，后來走向全國各大，可是彼時僅只立足該群、胸懷本市，眼界遠沒打開。根本不敢向外看，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無可奈何花落去。只好男扮女裝了——為了親近、熱戀我純潔神圣的文學女神。
他在我心里，等于零，不存在。群不是他個人的。我進來、出去都與他無關。
他不知道我再次進來了。那天，他又貼出一篇自己的文章。請大家指導。依然很張揚的派頭。
米粒滿倉博士的——第二次機會，來了。
雖然，他臭名遠揚；
雖然，他天天都在鬧事、整人；
雖然，每個人私下里都深惡痛絕、批他罵他；
雖然，他臭不可聞，但是，群主就是不開除他；
雖然，他是個過街老鼠，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喊打！
雖然，人人厭他，但場面上沒有一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雖然，他盛氣凌人不可一世，大家卻始終老老實實由他擺布；
哈哈，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當今！這就是——現在的人！
后來，我幾次與群主“私聊”——有他在，對群很不好，對文學很不利；有損本群形象，還有黨報形象、信譽；現在，外面說得很難聽，說咱們群是地痞群、流氓群、強盜群。但是，群主就是不趕他走。
后來，我才知道，群主一直不踢他，是因為他門路廣，能為本群拉贊助；他有用。
于是，群主手軟，嘴軟，眼也軟。
嗯，軟！
大家想叫他走卻沒有權力。所以，還是捧場、做戲，不想也不敢得罪他。雖然場面沒有先前那么紅火、熱烈了。
我們幾個被趕出來的，私下里約好了，開始逗他玩。這也實屬無奈。
我們像被踩在18層地獄里，不揭竿而起、不翻身得解放不行了！
小米粒——欒薇虹，換上紅艷艷的馬甲，擦了口紅胭脂、淡描一下柳葉眉，做了發型、噴上摩絲和香水，蹬上高跟鞋，一步三搖風騷多情地走上前臺，開始了Miss.虹文學藝術生涯中的首次演出。
——從今天起，我是欒薇虹，一位窈窕嬌嬈迷人年青的文學女青年。
實際上，欒薇虹已經在多天以前就進群了，只是潛水、未發聲，一直當觀眾、沒正式亮相表演；但是，私下已經把“功課”做得很足、很透，劇本、臺詞、唱腔已經爛熟于心。現在，她和我們威武大氣、威風凜凜、人見人怕的管理員ＷＹＰ，早已加了Q友，已經打得火熱，談得挺投機。她深情款款地告訴他，她是他的粉絲，崇拜他！并主動宣示了自己的性別和芳齡。
那個被整得灰頭土臉、威風掃地的當代文壇杰出作家、米粒滿倉教授，已經不復存在；灰溜溜地永遠退出了人們的視線。
他一點就“著”。
要叫他爆炸，只需要一根火柴！你劃亮火柴，他立即愉快、積極主動地接火，自動引爆、自己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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