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陌生人的信抒情散文
又是水一樣柔軟的清晨。
陽光輕輕悄悄地灑進我的窗子之時,蔥花餅、蔬菜粥、小菜正謙卑而樸素地并列在一起。
你還是和陽光一起醒來的吧。你門前的梧桐正和我們一起走進新的一日,正和我們一起走進未央的八月,正和我們一起走進金色的秋天。
我坐在陽光里看窗外,看遠方,我看見風兒路過一顆樹的瞬間,有一兩片樹葉隨風旋舞著落到地面上,是秋天的特征了。原來,北方的秋如約而至。從第一片葉的落下,到最后一片葉的落下,這盛大的告別該是一個緩慢而憂傷的`過程吧。而我,正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
曾經,你無數次提及的梧桐鋪就的林蔭小路,于這樣美好的光陰下,應該落滿了微雨般輕柔的鳥鳴吧,那些花兒都開好了嗎?到了“花落葉盡殘枝留”的季節,就是冬天了。我想,我應該和你一樣,已經做好準備迎接繼秋天之后的寒冷而漫長的冬天了。
我依然活在文字里,依然會為一些飄渺的悲傷而落淚。許許多多個清晨,許許多多個暮晚,我就那樣在文字里歸來,然后,又那樣在文字里歸去。安寧著,也孤獨著。與文字相伴的日子,我采摘過潔白的云朵,采摘過亮晶晶的星河,我讓風兒自由地穿行,入住。那些因為悲傷而匯成的淚滴,被我一次次地藏匿于時光的深處。很多時候,我只是在時光邊緣默默地坐著,默默地看綠茵茵的草兒連成一片,默默地看細雨點灑在花間。
我無比幸福,又無比疼痛。
你常看的風景,我也常去看。有時,我也離開自己一會兒,坐在你的身邊。你是懂得我的陌生人,你是牽念我的陌生人,你也是我曾經認識過、后來又忘記了的陌生人。盡管如此,坐在你的身邊,我還會常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好。
如果有一天,我背對著你,我仍舊會讓你感覺得到那背影如晨暉般溫暖,亦如晨暉般綿軟。
此時,是寂靜的秋日清晨。此時,我同寂靜相依相偎。倏忽間,想寫一封信給你。你無需拆開閱讀,你只要知道,在那樣的時刻,有一顆心抵達你的心扉,如此,便好。如果在那樣的時刻,你也同我一樣,那么,請你到我的窗前來,來看一看飄零的秋葉,來看一看秋葉落下時,比翩躚的蝴蝶還要華美的生命軌跡。
請你,一定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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