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優美散文
一個月前,因為遠嫁長順的侄女坐月子。年邁的父母很是欣喜,打算著去看看這門遠方的親戚。侄女婿聽說后非常高興,特意駕車前來迎接。
也許,是父親的身體已老;或許是水土不服的問題。父親一到侄女家就感到身體不適,拉起了肚子?墒抢先艘獜娏艘惠呑,總不把這當回事,并且隱瞞著他嚴重拉肚子的事實。
一個多月后,妻子對我說:“老媽告訴我,說老爹這段時間拉肚子,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他不準對你說!
聽到了妻子的話,我立刻打電話回家。恰好是父親接到電話。我壓制著內心的怒火,對他說:爸爸,您拉肚子怎么不跟我說,都一個多月了,也不去醫院看看。電話那頭的父親溫和地說:“都好點了,用不著到醫院去看”。我心里明白父親其實是心疼錢,才不愿去醫院;我也明白父親說好點了,是個美麗的謊言。可我依然選擇了等等看……
一個星期后,我突然接到弟弟打來的電話。說父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連什么時候拉的肚子都不知道,問我怎么辦?我在工作與親情的輕重緩急上掂量了少許,昧著良心說:先帶他到鄉里的衛生院看幾天,如果不好你再把他送到縣城來,我帶他去看。就這樣,一顆僥幸的心,將父親拒之萬里。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在我的記憶里已經不是第一回。
每天下班回家,妻子都要提醒我打電話問一下?墒敲看味家粯,父親的病情沒有好轉的跡象。母親還告訴我:“醫生說,由于拖得太久,需要一段很長的治療時間!边@讓我原本愧疚的心輕松了一半。不再擔心因為我的僥幸延誤父親的治療。同時也推斷出父親的病情沒有想像中的嚇人。
耳邊響起的全是母親對醫院的不滿。我有些不耐其煩,叮囑母親說,任何藥都不是仙丹,治療得需時間。可以說,這是我對自身責任的一種推托,心中根本就沒有打算接父親到縣醫院住院治療,因為這樣會打亂我的生活與工作。再次把希望寄托在鄉鎮醫院和母親的身上。于是,我又把父親的健康放在了一邊。
這些日子以來,工作總是加班加點;生活沒有規律可言。不知是工作的繁重,生活的煩瑣,還是我沒有把父親的健康放在心里,竟然忘記了父親生病的事情。
昨晚,妻子喋喋不休的話語又在我的耳邊響起,訴說著父親拉肚子的事情。我又一次打電話回家,責怪父親不聽醫生的話,私自不到醫院治療。父親這次生氣了,他用帶著火氣的口吻說:“我還要怎樣去治療,都掉了七八天的藥水,又吃中藥,現在好多了。病在我的身上,難道你還會比我清楚,痛的是我又不是你。醫與不醫是我自己的事情。”
聽到父親的話,我立即明白我錯了。是我責怪的語氣惹得父親生了氣,我又一次壓制著憤怒的氣息,輕聲細語地對父親說: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不要老是想著你那點土地;錢也不是問題,我只是怕你多受罪。
其實,我也很擔心錢的問題。因為我明白,舍不得花小錢,時間長了就會花大錢。我更擔心的是父親本來就單薄的身體,敵不過病魔的襲擊。我的心還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同時,父親還買了社會保險,他和母親辛苦了一輩子,應該一起幸福地安度晚年。這樣可以減輕我心理上和經濟上的負擔。
聽到我發自肺腑而又加以過濾的言語,父親也努力克制著心頭的火氣,心平氣和地與我訴說他的身體。還同意吃完這副中藥后,再去抓一副吃。一場充滿火藥味的硝煙就這樣被我和父親吞進了肚子。
在我的潛意識里隱隱約約地出現了這樣一行字:“對于父親生病的這件事,我不能只動動嘴皮子!
可是,當我雙手接過哭啼的孩子之后,我這顆懸著的心又一次不自覺地放下了。不知從何時起,我憋著的這肚子氣悄然凝聚。在我的心里形成了一個包塊,抽閑等空地追問“這就是你對父母的愛”,使我久久不能釋懷。
往事并不如煙,時光悄然踏過我們的額角,留下生活的足跡,歲月也不如歌。那句“這就是你對父母的愛”隔三差五的纏繞我的腦海。可憐的是這也未讓我動起身來,回家看看父親。每當這時,思想都會經過短暫的斗爭,最后總是還有比看望父親更重要的事情。
興許,我們真的很忙。忙努力工作;忙掙錢養家;忙養育孩子……卻偏偏不忙照顧父母,父母的事,非要等到他們離去時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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