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演繹的愛情散文
劉君,愿你已飲過了那碗孟婆的湯藥,在天堂里,淡然地看這滾滾紅塵里的緣聚緣散、緣來緣去……——題記
劉是我從幼兒園到初中的同學,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小時候,因他的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包工頭,所以他雖生在農村,但相形之下,他的生活比我這個城市人還光鮮些。在他七歲前,他一直都過著衣食無虞的快樂生活。他有著我所沒有的精美玩具和讓我羨慕的漂亮衣服。但他從不居高臨下,總是很樂意的與我分享他的玩具和零食。無憂無慮的我們,以為生活會一直如此美好下去。
可誰知上天是個善變的嫉妒者,看不得人間過分的幸福。他父親因為有了可以揮霍的資本,也因為認識了一些花天酒地的人而變成了一個吃喝嫖賭的人。此后,劉父母之間的戰爭從爭吵升級到了父親對母親的拳打腳踢,他的母親三天兩頭被送進醫院,終于在忍無可忍之后,他母親含淚拋下她的兩個兒子——七歲的劉和兩歲的弟弟——不知所蹤。
在那些日子里,劉幼小的心里飽受了家庭戰爭的殘害及母親拋棄他的痛苦。在那個并不能理解母親無奈的稚嫩心間,固執地認定是母親不要他了。愛笑的他,變得沉默寡言,整日驚惶不安。并且拒絕與我一塊兒玩耍,只因我是女生,只因我有著和他母親一樣的性別。
誰知禍不單行,在母親離開后的半年,劉患上了小兒麻痹。因為父親長年不在家,而家里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奶奶又要忙田里的農活,所以劉的病沒得到及時的治療,落下了后遺癥,他左腿的肌肉日漸萎縮,一年后,他必須要依靠拐杖才能行走。
我不明白,上天給他的災難為什么并沒就此結束,他的父親——家中唯一的.經濟支柱在一個醉酒的夜里,掉進了城邊那湍急的河流中。九歲的劉,除了奶奶和弟弟,再無別的親人了。
(劉君呵,可知我寫到此時那揪心揪肺的痛嗎?)
小學六年,他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旁人無法走進他的生活,他獨自一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成績在我們班卻一直名列前茅。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少的力量,才穿過了那些陌生人詫異望向他那只干枯萎縮的腿的目光;我也不知道,他在暗地里流過多少淚水,才能度過那些沒有母愛的日子。
上初中后,我們仍在同一個班,他成了我的同桌;蛟S是他對母親的怨恨日益淡薄,或許是他已能理解到母親離去時的痛苦,也或許因為兒時玩伴在他心里的笑聲并未被時光湮滅,我們成了好朋友。
他的性格逐漸開朗。因為他的倔強和好強,他在不斷的學習中變得越來越優秀。他的身旁多了很多朋友,在不經意間,以他為核心的八人小集團就這樣形成了。我們在他父親唯一留給他的那套大房子里肆無忌憚的嬉戲。他的奶奶見了我們總是很熱情,找出家里不多的糖果分給我們。
初中畢業時,劉以全縣第三的成績考進了成都中醫學院。我們這個小集團在他入校的前一夜,為他開了個餞行的狂歡酒會。那晚,我見到了劉眼中美麗的憧憬之光。
劉到中醫學院后,開始了他半工半讀的求學生涯。他在寒風烈日中叫賣各種各樣的小商品。有時是些小小的飾品,有時是廉價的鞋襪,有時是些小樣的生活用品。他的收入,養活了自己,也讓弟弟沒因貧困而輟學。
畢業后,劉在父親留下的老房子里開了一間小小的診所。剛開業那天,我們都去幫他布置他的夢想。疲憊的他笑得那樣燦爛,我不禁暗自在心里雙手合什感謝上蒼。
自強不息的劉,在開著診所的同時,又開始了他自學自考的努力。常常在我不告而至之際,看到他戴著耳機練習英語的模樣。每每那時,我心中的敬佩之情就油然而生。
我們的八人集團,在多年后,成員慢慢增加,因為我們的身邊出現了自己的另一半。在本地工作的朋友,依然常常去劉那兒聚會。不同的只是當初討奶奶糖吃的娃娃們,如今都帶著一點小禮品和自己的心意去看望年邁的奶奶。
劉的酒量很小,但他每次都會拼卻一醉為朋友。只是那段日子,我在不經意間,看見了他眼里深藏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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