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谷
多年前看到過一組關于紅葉的照片,那是攝影愛好者在禹州西部山區翻山越嶺拍攝的,山坡上紅艷艷一片,很是惹人喜愛。近段時間又聽說大鴻寨舉辦紅葉節,早按捺不住向往之情,一睹紅葉芳容成了我望眼欲穿的惦念。
周末清晨,朋友打來的電話,點燃了我的激情。“去大鴻寨看紅葉吧?”“好呀!”,我二話沒說,一口答應。我們一行四人,在導航的引領下,驅車前往慕名已久的大鴻寨景區。
進入山門,再驅車前行十多分鐘,就來到山腳下的停車場。沿著登山步道上去,行數十步,前方豁然開朗。一座金碧輝煌的寺廟屹立眼前,寺廟不大,但依山而建,紅墻黃瓦、飛檐翹角,竟有幾分故宮太和殿的氣勢和神韻。廟們前不遠處有一方水塘,清澈見底。兩條青龍騰空而起,嘴里噴出弧形水柱,這正應了“龍泉寺”的名字。走過水塘,廟門左側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映入眼簾。這是一棵千年銀杏,數丈高,四五米樹圍,枝繁葉茂,郁郁蔥蔥,時過霜降,依然生機盎然。我在想,如果再晚來半個月,說不定迎接我們的,將是一樹金黃。
沒有進入寺廟,我們徑直走向左側的石板路,因為紅木標示牌上醒目的“紅葉谷”催促著我們的腳步。旁邊一位好心大姐提醒我們,“沿右側步道去紅葉谷,道路平緩,不累。”
謝過大姐,我們從右側緩步上山,不一會,便踏上數百米長的石階,狹窄陡峭,走不多久,便感覺渾身燥熱,氣喘吁吁,身旁的人被脫下外衣,有的開始坐下來歇息。我們邊走邊看,階梯兩側樹木逐漸多起來,黃櫨、山棗、楸樹、榆樹,混雜在一起,有胳膊粗細,大多叫不上名字,其間不時有一樹黃的、紅的葉子引起游人駐足,拿出手機拍照。
登上天梯,再轉入一段平緩的坡道,眼前便看見成片成坡的紅葉,我們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拍照,嘴里不時發出驚嘆,“好美呀!”從山上下來的人聽到驚叫,詭異地笑笑,提醒說:“還早呢!最好看的紅葉在紅葉谷”。于是,我們加快腳步。 ( 文章閱讀網: )
翻過一道山梁,再順勢向下走,沒走多遠,視野驟然開闊,眼前一片霞彩。紅葉谷,終于一覽無余地呈現在我們面前。這里高山懷抱,視野開闊,陽光充足,象一個溫柔舒適的搖籃,難怪這里的紅葉紅得恣肆,紅得通透,紅得韻味十足。放眼望去,向陽的山坡上,紅葉象燃燒的火炬,象墜落的晚霞,又象多彩的錦緞。從谷底到山頂,從東面到西面,整個山坡上鋪滿了紫紅、腥紅、降紅,其間點綴著少許黃葉和綠葉,活脫脫一副鮮艷無比的.霞染秋山圖。
我們一邊感嘆, 一邊奔向觀景臺。從觀景臺向四周眺望,群山連綿,火紅一片,不由得想起毛主席那句詩:“層林盡染,萬山紅遍”,用在這里,也是再恰當不過了。
此時,我想起多年前看過的照片。或許,很多人并不知道,大鴻寨景區源于紅葉。一群攝影愛好者沿著羊腸小道進入紅葉谷,發現了漫山遍野的紅葉,拍了很多照片傳了出去,引起了當地政府的高度關注。我曾經問過當地的老鄉,紅的樹以黃櫨為主,這種樹的葉子天冷變黃,遇霜變紅,越冷顏色越重,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站上草亭下,四周的涼風吹來,不覺身上發冷。看看天色,上山的路還很遠,我們戀戀不舍的告別紅葉谷,往摘星樓方向行進。行進中,為了近距離欣賞紅葉,我們不走階梯,而跟隨著冒險的背包客,爬行在山中的樹林間,不時地停下來拍照。在一樹紅葉前,我伸手摘下幾片葉子,那小小的圓葉,顏色鮮紅,象血染成的,葉子上散布著幾個黑點,我知道,那是霜打的痕跡。端詳著手中的紅葉,我不由得心生敬佩。這扎根在石縫中的黃櫨,沒有豐富的水源,沒有肥沃的土壤,成年累月經受狂風暴雨的洗禮,炎熱酷暑的考驗,在如此艱苦惡劣的環境下成長,仍然春來吐綠,夏來灑蔭,秋來絢爛,在萬木蕭瑟之時,仍然然為大地呈現一抹最美的秋色。看到一片片紅葉,我又想起了紅軍,想起了長征,想起了長征精神。
想著想著,我忘記了疲憊,沿著坎坷不平的山路,繼續前往摘星樓。行進途中,我們遇到一位挑著扁擔的老大娘,七十二歲,腳步穩健,不緊不慢地往山頂攀登,她的扁擔一頭挑著山野菜,一頭挑著礦泉水。我停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她,“大娘,你不累嗎!”“也累,習慣了”。我無語以對。再往前走過道路平緩的坷垃垛,站在石頭上俯瞰龍泉寺,忽然看見腳下山崖上一位老大爺,把滾落樹杈上的礦泉水瓶子撿起,再一個個小小翼翼扔上來。我心里一驚,不由得提醒他,“大爺,快上來吧,太危險了。要不拉住你?”“沒事”,我們忐忑不安地離開這里,繼續前行。接近摘星樓的時候,我們停下來歇息,先前那位撿礦泉水瓶子的老人趕上了,走路一瘸一拐的,竟然腿腳不便,我心里五味雜陳。
回家的路上,我的眼前一直浮現著大片大片的紅葉,挑扁擔的老大娘,撿垃圾的蹩腳老大爺,還有爬雪山過草地的紅軍戰士------
(作者:張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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