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那個秋天文章閱讀
文/王瀚偉
聽著刀郎的2000年的第一場雪,我想起了那個秋天。
風一刻不停地肆虐大地上的一切植物,那些可憐的小草萎縮在地表之上,瑟瑟發抖。小河里的水早已經被嚎叫著的大風攜走,河岸張開龜裂的嘴唇,似乎要述說心中的無奈。岸邊唯一的一棵蒼老的老柳樹,弓著腰低頭嘆息,遠遠地像一個問號,是不是問蒼茫大地,到底誰主沉浮。
我獨自一個人,餓著肚子坐在這里,有氣無力地捱時間,希望夜晚快一些降臨。
晚上,我要去河對岸那間矮啪啪的那戶人家,見這家男女主人。我已經在這里等了一個多時辰了,中午沒有心思吃飯,現在肚子提出了抗議,咕咕地一個勁響。誰還有心思吃飯睡覺,除非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等待工作分配,和黑色的七月一樣沒有什么分別,煎熬得人就像太陽底下的黃土地,別無選擇。母親說:“出去找點事情做吧,呆在家里再生出病來。”我的一個朋友幫我在車站批下來一個攝影攤位,給過往的旅客照相。合理地利用了我的專長,又邊賺錢邊打發我那難熬的時間。
挨著我的攤位是一個餛飩小吃攤,攤主是母女倆人,母親四十對歲,個子不高,皮膚十分白凈,穿著格外干凈。招待客人手腳麻利,一臉微笑。女兒長得小巧玲瓏,落落大方。母女倆人配合得分外默契,把一個小吃攤搞得火火爆爆,生意興隆。
飯口一過,那位母親帶一些東西先回家了,計算到女兒一切完事之后再來接女兒。留下的女兒閑下來坐在凳子上,有意沒意地看我招攬旅客。起初我沒有留意她的目光,只是感覺她在看我,還以為就是無意的東張西望,沒有多想。
一天,她走近了我,用極小的聲音和我說:“王哥,今晚有時間嗎?我在龍山公園等你。”語氣很嚴肅。我不經意地看見她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暈。隨之,我的心口跟著涌出一股熱流,心,怦怦地跳。
她偎在我的懷里,眼里發出明亮的光芒。我說:“你不怕我嗎?”她嘎嘎地笑了,說:“我為什么怕你?你有那么可怕嗎?”她越發地朝我的懷里拱,長長的頭發把她那張姣好的.臉盤遮擋個嚴嚴實實。
母親很喜歡她,說她真是個會“來事情”的人,做什么都那么講究,有板有眼。人長得好,還實誠。母親,極盡能力地款待了她,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飯菜。母親悄悄地對我說:“媽就認這個媳婦了。”臉上是滿滿的笑靨。
誰想得到,橫地殺出個程咬金,她的母親說什么也不同意,說晚上見見我。秋天的風一陣緊似一陣,前呼后擁。我兩眼望著那間房子的窗口,看里面的燈什么時候發出光來。三個小時過去了,我熬不住了,跌跌撞撞地回家了。
后來,我才知道,她母親把她送她三姨家去了,在那里安排了工作。我一直也沒有得到她的口信,聽說她離婚了,生了一個女孩,至今沒有再嫁。但我一直沒有再見到她,在我的眼里她就像蒸發了一樣,沒有了身影。
那一年的那個秋天,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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