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爆米花原創文章
有次在縣城閑轉,走到一條巷子中,看到一位正在炸爆米花的老人,一手搖著鼓風機,一手搖著爆米花機。看著這久違的一幕。我的記憶瞬間穿回到了童年。爆米花香甜的味道又縈繞在我的腦海。眼前又浮現出老師傅熟悉的一切。
老人頭上戴一頂深藍色的帽子,穿著破舊的軍綠色中山裝,胳膊上戴著一對深藍色的護袖,腰間系條發黑的圍裙。腳上登一雙黃膠底棉鞋。面目慈祥,卻又爬滿了歲月的滄桑。雜亂瘋長的胡須像一從雜草分布在兩邊的面孔上。他身后的腳踏三輪車上是一袋袋裝好了的爆米花,大豆,小圓豆。那些都是他用來維持生計的貨物。他攤兒上的爆米花鮮有人問津。但他依舊專注地搖著鼓風機和爆米花機。
在我兒時,一進冬天,騎著自行車,攜帶著爆米花機子的老師傅隨處可見。每次他們都會把機子放在村口人群最集中的地方。隨著第一聲爆炸聲,各家各戶的孩子都會蜂擁而出,嚴嚴實實地圍著爆米花機子。老師傅嘴里叼著煙,笑瞇瞇地鼓動著小孩子去家里拿玉米來炸爆米花。不一會兒孩子們都回去想方設法地央求著大人給錢,取玉米粒。有的央求成功了歡欣鼓舞地端著簸箕或者篩子里的玉米來到了老師傅的跟前。有的還在家里哭鬧打滾兒著讓父母掏錢。一時間村里各種的聲音云集。每次拿來的玉米粒老師傅都會用自己的缸子量一量。把多余的讓端回去。我們端來的玉米經常是多出了半缸子,老師傅可不傻,你說炸幾缸子,他就用他的缸子量一量,多余的都退回。
傳統的那種大顆粒的玉米粒兒炸出來的爆米花兒炸的不均勻,有一部分炸不開,吃起來不香。只有叫“小金花”的那種玉米粒兒炸出來的爆米花兒最花了,全部炸的金光閃閃的,不僅看起來很好,吃起來也美味香甜。
每年我們都會央求著大人給我們種一些小金花玉米,秋天煮著吃,冬天炸爆米花吃。那時候每家每戶的孩子也多,人多了感覺吃啥都香,爆米花對我們來說是奢侈品。各家各戶的日子過得都很緊巴,誰家兜里都不寬裕。每次看到別人家炸爆米花,我也會哭鬧著讓母親給我錢去炸。爆米花師傅收費是按照缸子收費的。就是以前的那種牙刷缸子。滿滿一缸子是五毛錢。大豆是一塊錢。每次那個機子里能裝兩缸子。兩缸子的玉米粒能炸出一尿素袋子爆米花。每次這個黑黑的機器走到哪里,那里就是最熱鬧、最開心的地方。那個老師傅和爆米花機子的出現,是我們每到冬天最盼望的事。
炸爆米花是有先后順序的。每次老師傅都會讓大家排好順序,然后一家家炸。小時候就感覺他那個小爐爐子和爆米花機子可神奇了。兩缸子玉米倒進爆爐,放入幾粒糖精,把爐蓋擰緊,將爆爐架到火爐上。他一手搖著鼓風機,一手搖著鐵罐,不時看看機子上的壓力表。通紅的炭火映照著每個孩子期待的眼神兒。我們眼睛盯著那爐子,不時看看老師傅的表情。等到火候差不多的.時候,老師傅會把手上的動作慢下來。然后把連著長長袋子的膠皮桶伸展開,把袋子的末端用繩子扎住。他起身卸下爆米花機,把爆爐慢慢地從火上掂起來,讓孩子們都走開。爐口對準盛爆米花的布袋。這時,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捂住耳朵,聚精會神地觀看者老師傅熟練的動作。老師傅拿著撬杠,用腳朝那鐵罐子的機關上猛地一踹,只聽得“嘭”的一聲鈍響,一股白煙冒起,一鍋爆米花就炸成了。罐子打開了,香噴噴的爆米花從爆爐肚子里沖出,鉆入了長長的袋子里。待到爆米花從袋子里倒出來的時候,一股濃濃的香味便彌漫在了鄉村的空氣中。如果你不麻溜兒地把爆米花裝進自家的袋子里,周圍的小孩子都會一人抓一把,哄搶起來。每次裝袋子的時候都是最混亂的時候。小孩子們抓起爆米花就開始跑,氣得主家破口大罵。
每年冬天爆米花都是必不可少的。每每出去玩,或者去上學,衣兜里都要裝滿爆米花,有時候在上課的時候也會裝一把豆子嚼。有時候碰到堅硬的豆子了,咯嘣一聲,聲音驚動了老師。然后老師就會停下手中的粉筆,大吼一聲某某某,你就像驢吃料的,給我滾出去。因此,又一場鬧劇便開始了。
時光荏苒,歲月滄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米花師傅再也沒有出現過。鄉村的冬天比以前寧靜了好多。時代的發展還是將他們淘汰在了記憶的深處。那些我們肆無忌憚的歡聲笑語也被留在了過去。如今雖然物質豐富了。爆米花也比以前更加高檔了。但再也吃不出童年的味道了。沒人搶了,沒人爭了,沒有那種歡快的氛圍了,爆米花吃起來也就變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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