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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古代經典詩詞作品鑒賞
李白的詩詞抒發了豪情壯志,且用字新穎,富有新意。那么李白有什么值得我們學習鑒賞的詩呢?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李白詩詞鑒賞,供大家參閱!
李白詩詞鑒賞(一)
《峨眉山月歌》
作者:李白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賞析:
峨眉山,在今四川成都西南峨眉縣。山中多寺觀。李白涉及峨眉山的詩。人們比較熟悉的有三首,一首是《登峨眉山》,這是作者早期居蜀時所作,另一首是寫于晚年的《峨眉山月歌送蜀僧晏入中京》;這一首則是寫于作者二十六歲(726)離開蜀地時。如果說李白早期是為了訪道求仙而登峨眉山,那么在他即將離蜀和離蜀后寫的關于峨眉山月歌的詩,則主要是借以表達豪情壯志及其對友人的思念。這首詩人們很欣賞,但理解卻有很大不同。
第一,是對作者寫此詩時的心情說法不一。明高棅《唐詩品匯》卷四十七引劉須溪謂此詩"含情凄婉",而程千帆《古詩考索·古典詩歌描寫與結構中的一與多》則云:"李白的構思是在以孤懸空中的月與自己所要隨著江水東下而經過的許多地方對比。來展現自己乘流而下的輕快心情。"如果我們聯系李白出川的動機來分析此詩,對以上兩種理解的正誤便不難做出判斷。作者當時抱著四方之志出蜀遠游,猶大鵬將展其翅。此時沒有什么"凄婉"之情可言,相反,倒是大有與明月爭勝之心。峨眉山月本來隨著江水東流,作者乘輕舟順流而下。所經之處有時可以看到山月,有時看不到,明月時隱時現,仿佛在緊緊追趕自己。看不到時,就像遠遠地將山月拋在身后。假如把上述劉須溪所謂"含情"的"情",理解為作者與山月相嬉的情趣或得以出川的喜悅心情,似乎比"凄婉"二字更接近原意。
第二,是對"秋"字的不同理解。一種認為是指秋天,另一種認為"是指峨眉山月上弦或下弦呈半圓形的時候"。揆度其意,當然以后一種說法較合理。不過可以肯定,李詩中的"半輪",不會是指上弦月,因為峨眉山此時在作者的西南方向,自然是指陰歷月終的時候了。同時,將"秋"字解作"時候",可以在訓詁方面找到根據,即"秋"字可訓為"時期"、"日子"。
此外,"秋"字還訓作飛動的樣子,或騰躍的樣子,如《漢書·禮樂志·安世房中歌》之七:"飛龍秋,游上天。"據此,將這句解作彎月飛掛峨眉山,似亦說得通。
第三,是對"三峽"的不同解說。一說這里的"三峽"是指鄂川交界的瞿唐峽、巫峽、西陵峽;一說指四川樂山縣的黎頭、背峨、平羌所謂小三峽。要辨別哪一個更合理。不妨先考察一下李白的出川路線。作者看到峨眉山月的倒影映在平羌江里,說明是從峨眉山的方面啟程的。平羌江即青衣江,源出四川蘆山縣西北,至樂山縣入岷江。第三句的"清溪"即清溪驛,在四川犍為縣。"清溪"在樂山三峽的下游,作者夜間從這里出發。目標是"向三峽氣顯然不是指樂山縣的三峽。否則不僅"向"字失去了著落,行人便成了走回頭路。所以。此處的"三峽"必定是指著名的巴東三峽。這里是人們向往的地方,也是由樂山經渝州(今重慶一帶)出川的必由之路。
第四,是對二聯對句中"君"字的不同解說。有的說是指作者懷念的友人,或為其"送行之人";沈德潛則云:"月在清溪三峽之間,半輪亦不復見矣。君字即指月。"(《唐詩別裁》)看來后一種說法更合情理。峨眉山是作者實際上的故鄉,月是故鄉圓。作者對峨眉山月的懷念。無疑也是對故鄉的`依戀。如果把"思君"解作"思友",便嫌平直,倒不如看作以月擬人更有詩意。俞陛云認為:"以秋宵之殘月,映青峭之峨眉。江上停橈,風景幽絕。無奈輕舟夜發,東下巴渝。回看斜月沉山,思君不見,好山隔面,等于良友分襟也。"(《詩境淺說續編》)所以"思君"不是單指對某一友人的思念,而是一種寬泛的鄉情。以象征著故鄉的山月為友,不是比指某一具體的友人更有深意嗎?
古人論此詩,最稱道它對地名的妙用。明人王世懋說:"談藝者有謂七言律一句不可兩入故事,一篇中不可重犯故事。此病犯者故少,能拈出亦見精嚴。然我以為皆非妙悟也。作詩到神情傳處,隨分自佳,下得不覺痕跡,縱使一句兩入,兩句重犯,亦自無傷。如太白《峨眉山月歌》,四句入地名者五,然古今目為絕唱,殊不厭重。"(《藝圃擷金》)王世貞稱此詩是太白佳境,并說:"二十八字中。有峨眉山、平羌江、清溪、三峽,渝州,使后人為之,不勝痕跡矣,益見此老爐錘之妙。"(《藝苑卮言》)。
這里需要補充的是,作者不僅擅用地名,不露痕跡,更值得注意的是其對于絕句詩藝的嫻熟,尤其是第三句,承轉很見工夫。作者是從平羌江順流而來,所以第三句的"夜發清溪"是實接,如果再是實轉,由清溪直下渝州,則成了水上碼頭名稱的羅列,便可能詩味索然,而"向三峽"卻是在虛實之間,作為地名,"三峽"屬實,但此時詩人尚未抵達。它又是在想像之中。由于第三句承轉得妙,第四句便成了順水之舟,并把一系列普通地名賦予濃郁的詩情畫意。變成了詩中的佳境。全篇說來亦巧亦壯,不愧為古今絕唱。
李白詩詞鑒賞(二)
《關山月》
作者:李白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
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邑,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
賞析:
這首詩描繪了邊塞的風光,戍卒的遭遇,更深一層轉入戍卒與思婦兩地相思的痛苦。開頭的描繪都是為后面作渲染和鋪墊,而側重寫望月引起的情思。
開頭四句,可以說是一幅包含著關、山、月三種因素在內的遼闊的邊塞圖景。在一般文學作品里,常見“月出東海”或“月出東山”一類描寫,而天山在中國西部,似乎應該是月落的地方,何以說“明月出天山”呢?原來這是就征人角度說的。征人戍守在天山之西,回首東望,所看到的是明月從天山升起的景象。天山雖然不靠海,但橫亙在山上的云海則是有的。詩人把似乎是在人們印象中只有大海上空才更常見的'云月蒼茫的景象,與雄渾磅礴的天山組合到一起,顯得新鮮而壯觀。這樣的境界,在一般才力薄弱的詩人面前,也許難乎為繼,但李白有的是筆力。接下去“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范圍比前兩句更為廣闊。宋代的楊齊賢,好像唯恐“幾萬里”出問題,說是:“天山至玉門關不為太遠,而曰幾萬里者,以月如出于天山耳,非以天山為度也。”用想象中的明月與玉門關的距離來解釋“幾萬里”,看起來似乎穩妥了,但李白是講“長風”之長,并未說到明月與地球的距離。其實,這兩句仍然是從征戍者角度而言的,士卒們身在西北邊疆,月光下佇立遙望故園時,但覺長風浩浩,似掠過幾萬里中原國土,橫度玉門關而來。如果聯系李白《子夜吳歌》中“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來進行理解,詩的意蘊就更清楚了。這樣,連同上面的描寫,便以長風、明月、天山、玉門關為特征,構成一幅萬里邊塞圖。這里表面上似乎只是寫了自然景象,但只要設身處地體會這是征人東望所見,那種懷念鄉土的情緒就很容易感覺到了。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這是在前四句廣闊的邊塞自然圖景上,迭印出征戰的景象。漢高祖劉邦曾被匈奴在白登山圍困了七天。而青海灣一帶,則是唐軍與吐蕃連年征戰之地。這種歷代無休止的戰爭,使得從來出征的戰士,幾乎見不到有人生還故鄉。這四句在結構上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描寫的對象由邊塞過渡到戰爭,由戰爭過渡到征戍者。
“戍客望邊邑,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戰士們望著邊地的景象,思念家鄉,臉上多現出愁苦的顏色,他們推想自家高樓上的妻子,在此蒼茫月夜,嘆息之聲當是不會停止的。“望邊色”三個字在李白筆下似乎只是漫不經心地寫出,但卻把以上那幅萬里邊塞圖和征戰的景象,跟“戍客”緊緊連系起來了。所見的景象如此,所思亦自是廣闊而渺遠。戰士們想象中的高樓思婦的情思和他們的嘆息,在那樣一個廣闊背景的襯托下,也就顯得格外深沉了。
詩人放眼于古來邊塞上的漫無休止的民族沖突,揭示了戰爭所造成的巨大犧牲和給無數征人及其家屬所帶來的痛苦,但對戰爭并沒有作單純的譴責或歌頌,詩人像是沉思著一代代人為它所支付的沉重代價。在這樣的矛盾面前,詩人,征人,乃至讀者,很容易激起一種渴望。這種渴望,詩中沒有直接說出,但類似“乃知兵者是兇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戰城南》)的想法,是讀者在讀這篇作品時很容易產生的。
離人思婦之情,在一般詩人筆下,往往寫得纖弱和過于愁苦,與之相應,境界也往往狹窄。但李白卻用“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的萬里邊塞圖景來引發這種感情。這只有胸襟如李白這樣浩渺的人,才會如此下筆。這幾句并不是局促于一時一事,而是帶著一種更為廣遠、沉靜的思索。用廣闊的空間和時間做背景,并在這樣的思索中,把眼前的思鄉離別之情融合進去,從而展開更深遠的意境,這是其他一些詩人所難以企及的。
李白詩詞鑒賞(三)
《獨坐敬亭山》
作者:李白
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賞析:
此詩前兩句“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看似寫眼前之景,其實,把傷心之感寫盡了:天上幾只鳥兒高飛遠去,直至無影無蹤;寥廓的長空還有一片白云,卻也不愿停留,慢慢地越飄越遠,似乎世間萬物都在厭棄詩人。“盡”、“閑”兩個字,把讀者引入一個“靜”的境界:仿佛是在一群山鳥的喧鬧聲消除之后格外感到清靜;在翻滾的厚云消失之后感到特別的清幽平靜,盡既有消失的意思,又有慢慢消失在天際的感覺。閑,主要是為了表達閑適的感情,是以孤云的閑適襯托作者心境的閑適。這兩個詞對“獨”有意境上的烘托作用。主要是為了寫作者此刻獨坐但情意悠然,很符合李白本人的仙道思想。
因此,這兩句是寫“動”見“靜”,以“動”襯“靜”。這種“靜”,正烘托出詩人心靈的孤獨和寂寞。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能給讀者以聯想,并且暗示了詩人在敬亭山游覽觀望之久,勾畫出他“獨坐”出神的形象,為下聯“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這兩句的意象以“眾星拱月”式并置,前句中心詞“鳥”是中心意象,加上“飛”字形成一個復合意象,強化動態表現意義。“眾鳥”原可以讓讀者聯想到山中閑靜寧謐的場景,群鳥兒在空山中婉轉鳴啼,有一種格外的逸趣,而眼前,眾鳥高飛,離人越來越遠,“高”字起到一個拓展空間的作用,抬頭仰望,空闊的藍天上,鳥兒在遠走高飛,直至看不見。一個“盡”字,增強了此句的表現力度,表現出李白此時的萬般惆悵。后句“云”為中心詞,與“去”復合,默默的云也在漸漸飄走。而云并非滿天白云,原本就只是“孤云”無伴,偏偏還悠閑地慢慢地飄離。詩人以“閑”寫出了孤云的狀態,突出了離去的過程,讓讀者在品味孤云離去的狀態時,感知詩人內心的不忍和無奈。
“盡”、“閑”兩個字,把讀者引入一個“靜”的境界:仿佛是在一群山鳥的喧鬧聲消除之后格外感到清靜;在薄云離散之后感到特別的清幽平靜。它們都似乎有靈性,不愿與詩人為伴,遠離詩人而去,只留下一個闊大茫茫的空間,詩人坐在這樣的空間之中,更顯孤獨和渺小。其實,山林的鳥是飛不盡的,云也不會飄游到天外。在詩中,眾鳥孤云都離詩人而去,這是詩人情感外射的結果,是詩人有意創造為表現自己的孤獨情感的茫茫空間。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能給讀者以聯想:李白坐在那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眼看著眾鳥、孤云漸漸飛去,眾鳥和孤云都離開了敬亭山,只有他自己依舊坐在那里欣賞著它,勾畫出他“獨坐”出神的形象,為下聯“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三、四兩句“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用浪漫主義手法,將敬亭山人格化、個性化。盡管鳥飛云去,詩人仍沒有回去,也不想回去,他久久地凝望著幽靜秀麗的敬亭山,覺得敬亭山似乎也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自己。他們之間不必說什么話,已達到了感情上的交流。“相看兩不厭”表達了詩人與敬亭山之間的深厚感情。“相”、“兩”二字同義重復,把詩人與敬亭山緊緊地聯系在一起,表現出強烈的感情。同時,“相看”也點出此時此刻唯有“山”和“我”的孤寂情景與“兩”字相重,山與人的相依之情油然而生。結句中“只有”兩字也是經過錘煉的,更突出詩人對敬亭山的喜愛。“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鳥飛云去對詩人來說不足掛齒。這兩句詩所創造的意境仍然是“靜”的,表面看來,是寫了詩人與敬亭山相對而視,脈脈含情。實際上,詩人愈是寫山的.“有情”,愈是表現出人的“無情”;而他那橫遭冷遇,寂寞凄涼的處境,也就在這靜謐的場面中透露出來了。
“眾鳥”、“孤云”這種動的意象與“敬亭山”這種靜的意象相反并置,時間和空間的維度里僅僅出現了量的變化,而心理的維度卻產生著質的變化:有理想、有才能而在政治上遭受壓抑的士大夫往往對“逝去”,對“消散”有著特殊的敏感,人事短暫,宇宙永恒,常常是他們不遇時發出的慨嘆。詩人引恒久的山為知己,可能是“長安不得見”后,不得已而為之的一種方式了。就算長安招引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隨“眾鳥高飛”而去。
詩人筆下,不見敬亭山秀麗的山色、溪水、小橋,并非敬亭山無物可寫,因為敬亭山“東臨宛溪,南俯城闉,煙市風帆,極目如畫”。從詩中來看,無從知曉詩人相對于山的位置,或許是在山頂,或許在空闊地帶,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這首詩的寫作目的不是贊美景物,而是借景抒情,借此地無言之景,抒內心無奈之情。詩人在被擬人化了的敬亭山中尋到慰藉,似乎少了一點孤獨感。然而,恰恰在這里,詩人內心深處的孤獨之情被表現得更加突出。人世間的深重的孤獨之情,詩人人生悲劇的氣氛充溢在整首詩中。全詩似乎全是景語,無一情語,然而,由于景是情所造,因而,雖句句是景,卻句句是情,就像王夫之所說,是“情中景,景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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