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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個重陽節(jié)散文
九九重陽還有幾日,今天,局機關組織離退休老同志參觀活動,提前過老年節(jié)。我五月退的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節(jié)日。
重陽節(jié),過去我是看著別人過,今年給自己過,退休了,老年了......我卻是老同志里最年輕的。祝酒時,我說:讓我們年年有重陽,歲歲聚白頭。有同事開玩笑說,廢話,哪年沒有重陽?我說,不一定,誰誰誰誰就沒有了今年的重陽......我說罷,大家唏噓不已。
他們中有拄著拐杖,上下車有年輕同志攙扶,我望著他們蹣跚的步履和呆滯的眼神,我無語。這些過去的局長處長們,曾經(jīng)的輝煌和自負,久了,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似乎從沒有存在過......座談會上他們說得最多的是今冬的供暖,住院費用的報銷和一些婆婆媽媽的瑣事......老干處的同志一口一個“叔叔阿姨”地叫著,陪著小心。這個群體已是我的歸宿了。
老,是必然。我雖剛過六十,老年癡呆正在發(fā)生,今日出門老婆拿出衣服讓我換上,結果,舊羊毛衫仍套在了身上,新的卻讓我塞進了洗衣機里......想起近日社會關于為老年癡呆癥的正名的討論,衛(wèi)生部說稱呼老年人“老年癡呆”是一種歧視,要改。改叫“阿爾茨海默病”?太醫(yī)學太拗口。叫“失憶癥”“失智癥”?“腦退化癥”?其實,叫與不叫,癡呆,它都存在著:流口水,晃頭,說話不利索,無法正常行走,大小便失禁,有時不認識家里人,迷失途徑出門找不到回家的路......無眠,打盹,丟三落四,固執(zhí),焦慮,發(fā)脾氣,行為舉止像個孩子。其實,并不是孩子,孩子的幼稚和頑皮,人們總以歡笑去迎接,因為孩子有著成長的希望,而老人不是,他們是在衰沒......我并不很老,卻感到老之將至,“我從哪里來?”我從沒有想過,因為我從沒有哲學過,如今,有時望著茫茫的星空,模糊了生死的界限,不免生出一種莫名的孤獨感,一種漸行漸遠辭世的孤獨,一個哲學的問題便讓我的心空曠得悸栗:我到哪里去?
霜重重陽。
為什么重陽在了暮秋?為什么秋心是謂愁?記得有一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這是王國維寫在《蝶戀花》中的句子,也詮釋著另一句:“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同樣的年齡,有同樣的思考,李銀河寫《空曠》:我會常常想著宇宙和我的生存,演練死亡。我想把每晚睡去想象為死亡,因為它有一段時間是全無知覺的......經(jīng)過這樣的演練,我希望在死亡到來的時候我的心情會無比平靜,因為我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地演練過死亡。
生寄死歸。生的意義存在于死中。思考死而珍重生:“把每天早上醒來想象為出生,因為這樣才能使我的生命中新的一天過得有新奇感,興奮感。我的每一天都應當以梭羅那篇日記的態(tài)度來度過,他在瓦爾登湖畔19世紀某天的日記中鄭重其事地寫道:我現(xiàn)在開始過某年某月某日這一天......”(李銀河《空曠》),也只有漸老的人才會如此得吝嗇自己的生命,他們已無浪費的資本。
死亡是一個漫長的老去的過程。三毛說“我來不及認真地年輕,待明白過來時,只能選擇認真地老去。”三毛,她活得極明白。
有一種說法,“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還有一種說法,“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這兩段古詩句都是人們在重陽時常常記起和引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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