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優美散文
那個人優美散文1
當夏天到了結尾,秋又悄悄來了!
落葉再次飄落的時候,有個人陪在身邊,已經感覺不到秋的蕭瑟
就像當初,在那一天,在那里,突然的出現的她那個人,帶著淡淡的桂花香!
那個人,她喜歡笑,所以我的世界不再滿是憂愁
那個人,她愛吵鬧,因此我空間不似原來的平靜
那個人,她閑不住,一顆心總是牽掛外面瘋的她
那個人,她交友多,叫我的心胸沒有之前的寬廣
那個人,讓我笑的人
那個人,讓我哭的人
那個人,給我溫暖的人
那個人,給我熱吻的人
那個人,給我愛情的人
那個人,給我幸福的人
那個人,倔強的人
面對我的倔強卻妥協的人
那個人,理性的人
卻時常為我掉眼淚的人
那個人,聰慧的人
而傻乎乎的關心呵護我的人
那個人,勤奮的人
卻深愛懶惰平庸的我的人
那個人,比我高的人
卻一直叫我打傘的人
那個人,一無所有的人
卻把她的全部給了我
那個人,那個傻女人
注定陪我一起共苦的人
那個人,愛我的人
那個人,我的愛人
那個人,一輩子值得珍惜愛護的人
那個人啊 我的愛情啊
那個人啊 我的摯愛啊
我愿意付出所有
這輩子為你
那個人
就是你
我愛的你
那個人優美散文2
一生當中,只見過兩次,她真正的哭泣。
也許,正因為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始終不同于常人,她才不懇在我面前表現她脆弱的一面。也未可知。
我和她住在一起,三十年如一日,從未分離過。無論我們周圍發生怎樣的人事改變,只有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如果,小時候,她去走親戚,或者我結婚時曾在先生家里住過幾天,也算分開話,還是有的。
第一次,見她流淚,是在我出嫁一年后的秋天。我利用假期去南方看望在外地工作老公。從外地回來,家里卻沒見到她的影子。
這時候,父親已經退休在家。從父親淡淡的述中得知,我離開家不久的一天中午,她在院子里翻曬豆子,突然感到頭暈,手腳發麻,被大妹接走去了醫院。大妹在醫院工作,接她去做身體檢查,之后,捎來口信說,輸輸液再回。大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一名婦科醫生,做這樣的決定有十足的經驗。
父親說的漫不經心,甚至輕描淡寫。也許,他的態度直接影響到我,也便沒怎么往心里去。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如鋼鐵女俠一般。在我的印象里,也從沒記得她因為哪里不舒服吃過一粒藥片。頭暈,恐怕是大中午干活被太陽曬得吧,我理所當然的這樣想。
正因為她自己從來沒有過頭疼腦熱的時候,這才讓她歷年來數落我有了充分的資本。從前,我一旦身體不適,牙痛腰酸感冒發燒流鼻涕,總要鬧出一點動靜來,而她見了,總會表現十足的不屑,說,整天端著個書本,一點汗也不舍得出,到地里出一身汗再回來,哪都不難受了。聽她這樣的腔調我聽了將近三十年。不足為怪的。
她終于在六十五歲的這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輸了一次液。
那個人優美散文3
她對我態度的改變,緣于我要嫁的那個人的出現。那年我三十歲,是個春天。他毫無預兆的走進我的生活。自從他默默無聞的走進我的家門,出現在我們平淡的生活里,她再沒對我責罵或者抱怨過一聲。這樣的改變被我視若天翻地覆。我震驚和疑惑。一個人,這樣大幅度的改變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何況,是她。幾十年來,她對我無時不在的挑剔、抱怨和失望,在我的心里已經形成固定不變的景觀。
更加令我瞠目的事時有發生:一次,在先生來家里時,她稱呼了我的大名,那個只有老師才叫的名字。而在此之前,我以為她根本不知道我還有學名。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輕輕飄出,溫情暖意,語軟柔腸啊。我感到疑惑和惶恐,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完全陌生的一種場面。
從此,我和她之間就出現了一種需要我花費一點精力才能適應的虛幻般的和諧。
那個人優美散文4
整個少年時期,我產生過無數次離家出走的想法。在我無法承受她沒完沒了的,一次次繁復抱怨和嘮叨之后。一直沒能付諸行動,可能僅僅因為缺乏勇氣和獨立精神,而不是對她的留戀。
與她長達三十年朝夕相處的日月里,少年及青年時代的我,總結出這樣一條經驗,并在無數次發生爭執時,向她抗議:你最不在意的那個孩子是我。
這樣的經驗絕不是因為隔壁二奶奶的提醒。
在我十幾歲的年齡里,二奶奶依然毫不忌諱對我一次次我實話實說。她說,西丫頭啊,你是你娘最不舒心的時日撿回來的……,早點兒也好,晚點兒也好,偏偏是個正中間的……,上邊有兩個姐姐夠她喜歡了,就盼著抱回個兒子,好喘口氣歇歇腳……,卻來了個丫頭,丫頭還不打緊,你又在下邊給她招呼來兩個妹妹。丫頭啊!你要是甜甘蔗就好了,中節甜……誰都喜歡,你不是呀……別怪你娘……。二奶奶說這些話的時候,對我的境遇充滿無限的同情。說這么多的話,她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一般情況下,二奶奶這樣的話說完,我會自動安慰她一番:我說,二奶奶你是看著我長大了,還不知道我嗎?我就恨自己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讓她滿意。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難過,我和二奶奶說話的時候從來不看她的眼睛,我把頭埋下去,臉對準灶膛里的柴草忽忽吹風,幫二奶奶燒火,眼里一旦閃出淚光,我會說是被煙熏著了。
我很少跟別人說自己的感受,只有二奶奶。因為,她一旦回到家,抱怨數落我的聲音,會立馬隔著高高墻頭傳進二奶奶的院子,二奶奶耳朵好使啊,聽得一清二楚的。見到我就提這碼子事,我理解為她是出于關心我才提。我也不止一次跟二奶奶請教,問她,‘我是不是我娘從河西邊那片洼地里撿來的’?怎么她對我的態度跟別人總是不一樣?名字也不一樣,大姐二姐和兩個妹妹名字里都有一個秀子,分別是秀霞,秀云,秀紅,秀朵,偏偏我一個人的名字與眾不同特立獨行?我相信二奶奶不會騙我,聽了我的疑問,二奶奶笑得一雙紅眼睛里流出來的淚水更多了,她不停地那手絹去抹眼睛。她說,她生我的時候,正在河西那片洼地里排澇,齊腰深的水,一片西瓜都泡了,生產隊里聲名誰撈了歸誰,她想多撈點生瓜蛋子腌菜吃,舍不得歇著,結果,累的提前生產了,沒來得及跑回家,剛從水里走上來,我就出生了。二奶奶說,我的名字就是這么得來的。聽了二奶奶的解釋,我心里獲得些許安慰,可是,當又一次遭遇她的攻擊,我還會忍不住問二奶奶:你說我到底是她親生的?充滿疑問的委屈。
二奶奶講述這一切的時候,會不斷發出一聲聲的嘆息,她的嘆息是沉重的,每一聲嘆息,都像一塊石頭從空中落下來,砸在我年少不更事的心上。
二奶奶之所以有機會和我說這些話,往往是我被她數落的滿世界找不到一個可以容身的地縫了。我沒地方去的時候,只好溜達著躲進二奶奶的家。我拿二奶奶干凈的小屋子當避難所。很多時候,她一旦開口歷數我的罪狀,我就滿懷希望的期盼:那些從我家門前路過的人、我的鄰居、還有二奶奶,他們的耳朵最好都暫時失靈。那樣,等我一旦與他們見面,就不會有人關切的詢問了:怎么又惹到你娘了?罵得起火調油的?你說,外人聽著都覺得起火調油了,我這當事人會是什么心情?反抗是必然的。我的反抗經常是無聲的`。有時候會逃離她的視線,有時候會把手里東西摔得山響。自然,這所有的反抗都會招致來她更加猛烈的炮火,炮火的停歇絕不會緣于我的反抗,往往會休止于她急于去做一件什么活計。
也難怪她的脾氣不好,家里所有的事情和勞動幾乎都落在她一個人身上。父親在城里工作,只有周末才會回來幫著做點什么。而她出于對父親的一往情深,我漸漸發現一種不被人知的現象,她竟然舍不得讓父親干一些又苦又累,男人應該干的活計。像施肥,起豬圈,打農藥這樣的力氣活,她會在父親歇班回家之前早早做好的,他回來,她只分派他給莊稼地拔拔草,或者打打秧苗,給低矮的莊稼除除草的差事,總之,應該是一些輕松干凈一些的事情。他一直被她當作客人一樣照顧和招待。
那個人優美散文5
二奶奶跟我說這些體己話的時候,一定是想勸說我放棄將要執行的一項新計劃,這時候往往也是我有求于她的時候。她這樣說,并不能阻止我的計劃的實施。可是,她每次還是要說一說,告誡我小心為妙。就像那次,我想讓她幫我照看一下兩個妹妹,我自己好跑到學校去,聽上一會兒老師給學生上課。兩個妹妹都帶在身邊,老師不讓我們再進到教室里去了。老師說,小的那個還不懂事,進到教室里亂喊亂動,擾的大伙都上不了課。上一次,我站在教室門口的時候,老師好心腸地說:你自己想想辦法吧。
二奶奶是我想到的唯一能幫到我的人。她一個人,在老槐樹底下一坐就是一天,她都快坐成閑成一塊荒地了。我把坑挖好了,走過去對她說,二奶奶咱倆商量個事唄。我說出我的計劃,又跟二奶奶保證說:我一定在她收工回來之前跑回來。保證不會有事。這一年,我十二歲,還沒機會去學校念書,鄰居小新、翠蓮他們馬上就要年三年級了。
我跟二奶奶請求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工作,也正是因為事先做好了詳細的部署,事發之后,她對我越發嫉惡如仇。恨之入骨。那通責罵堪稱繞梁三日不絕于耳啊!她舉起一根指頭戳到我的腦門上罵道:鬼點子怎么那樣多呢?!虧你想得出來啊?!這么聰明還用去學校?老師得跟你學習了!
她沒文化,自己的名字還是嫁給父親之后,跟父親學著寫會的。她自己在心情特別好的時候跟我們這樣說。她說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她對那段學文化的日子充滿懷念。好像那是她嫁給父親沒多久的一段時光。她說,父親自己準備考取城市學校,因為家里缺少勞動力,爺爺并不支持父親去考。每天,完成一天的勞作,父親在夜里偷偷看書備考,她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被他拉開太大的距離,請求他教她學著認字。從她的名字開始。她拿來一只茶盤,里邊裝上一層沙土,寫完一個字晃一下,再寫。她說她的辦法得到家庭推廣,姑姑和叔叔們紛紛效仿起來。父親的字都是寫在紙上,花費資金,而她的本子可以重復使用。
后來,我也有時候這樣想她:多虧她沒多學一點文化。她沒多少文化,數落人的口才還這樣了得:語氣抑揚頓挫,語句里疑問里夾雜著嘲諷,感慨嘆中貫穿惋惜。要是再多學一點兒文化,加上她的能干和思辨能力,再能引經論典,那張嘴,還不把給我殺了。
少年時,我沒什么可懼怕的:天黑,路遠,吃苦,受累統統不能對我產生威脅,唯一怕的,就是她沒完沒了數落和嘮叨,她對著我左一通數落,右一通嘮叨的時候,我確實動過上吊的心思。
可是,她是叔叔姑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記得每一位叔叔和姑姑對她的真實情感。我的二姑在參加工作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在大城市的商場里買了一件價格不菲的新上衣。那時,父親就在那個城市工作,她卻從來沒去過。是姑姑女子師范學校畢業之后,接她去住了幾天。她帶她還在城里的照相館照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她坐在一把椅子上,齊耳短發,黑布鞋,黑褲子,側著身子,很拘謹的樣子。上身就穿著姑姑給她買的白色短袖上衣。圓領,一排對襟扣襻。姑姑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梳兩條粗黑的麻花辮,白底蘭花上衣,黑褲子,便帶方口布鞋,站在她身后。看上去不像姑嫂,更像一對母女。這張照片一直放在家里的相框里,被她當作重要的珍藏。曾經一次次在后來的日子里,和我們述說姑姑念書的聰明以及對她的好。
那個人優美散文6
關于妹妹掉進豬圈這件事,她讓我在眾人的心目中的形象大大受損。
我痛定思痛之后,還是對這件事做了深刻自我檢討,我檢討的結果是:這件事,要不是二奶奶幫了倒忙,她再怎么機智也發現不了。如果,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我的一頓好罵也就不存在了。自然,這樣的結果是誰也沒想到的,我也不能埋怨二奶奶,要怪只能怪我自己運氣不好。
為了實現我偷偷跑去學校聽課的計劃,我事先在大槐樹的樹蔭里挖了一個圓形的土坑。大槐樹的蔭涼幾乎覆蓋了大半個院子。我把位置選在了靠墻的角落里,離二奶奶坐的位置不遠,方便她照看妹妹。擔心妹妹渴了要喝水,我還拿個玻璃瓶子灌了一瓶子涼水,放在土炕旁邊,以便妹妹想喝的時候,二奶奶不費什么氣力就能滿足她。
土坑位置合適,靠近墻邊樹蔭底下,樹蔭一旦轉移,還有土墻遮擋蔭涼。我這計劃想的實在周全細致。位置很重要,我要是不當不正的在樹蔭底下挖這么一個坑,這本身就是招致她責罵的理由。這么多年的實戰經驗下來,我哪能給她提供這么現成的機會罵我。坑有兩筐土那么大,圓形,深不足一米。用她起糞土用的那把鐵锨挖出來的。挖好了土坑,我把小妹放了進去。她站在里邊剛好露出小半個身子,想自己爬出來卻不容易做到。我對著自己的杰作滿懷欣喜呀。臨走隔著墻頭又偷偷看了一眼,我看到這個傻家伙用手抓了沙土往自己頭上撒,玩的不亦樂乎。確定她絲毫不在意我的離開之后,我一溜煙直撲學校。
十二歲,我開始相信一件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本以為,我挖空心思想出來的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會萬無一失:妹妹受不到磕碰;我還能跑到學校聽上一會兒老師講課;在我媽收工回來之前,我又能撒丫子跑回來;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哇沒想到,這等嚴密的沒一點破綻的完美計劃,竟然出乎意料的在二奶奶的幫助之下徹底失敗了。
那個人優美散文7
從大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我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大妹說,我剛離開沒一會,圈里的老母豬就開始用嘴咕咚咕咚拱食槽子,吱哇亂叫著要拆圈。她擔心豬跑出來,被娘罵,就跑回屋子給老母豬準備吃的。以往這些事都是我負責的,她沒做過,結果摻了水又加料,加了料又摻水,倒騰了滿滿一桶,她連拉帶拽的也運到豬圈這里來。她個子太小,六七歲的人個子比五歲的孩子還瘦弱,她實在拽不動,就拿喂豬的大鐵勺子,一勺一勺往食槽里運,運一勺回來,老母豬把食槽舔得比刷的還干凈了,她得運上無數次才能把老母豬安頓下來。
她說剛把草料拌好,就聽到小妹哭起來了。她不去理會她的哭聲,繼續給老母豬運吃的。她想,小妹哭就哭會吧,反正她哪也去不了。一會,她不哭了。她又端了一勺子豬食出來的時候,看到二奶奶在樹蔭底下哄著妹妹玩。二奶奶用拐棍勾著小妹腰里的褲帶子,小妹走的還不穩妥,跌跌撞撞老想往遠處跑,二奶奶用拐棍限制她的行動,不許她跑遠。大妹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被她罵得在屋子后邊的桑樹林里潛伏著,茂密的桑樹一叢一叢的,像綠色的屏障。我不用側著耳朵都能聽見她高一聲低一聲的叫罵。
這不挺好嗎?怎么就掉進去了?我都要被大妹急死了。
從學校回來,我老遠就見到大妹坐在院子的一段木頭上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屋子擠了很多人。我從外邊走進來,她的目光銳利的穿過人群一眼就發現了我,我也看到了她,我看到她發現我的同時,把小妹往別人懷里一塞,迅速抓起鍋臺跟前的一把笤帚,撥開人群沖了出來。二奶奶這時候坐在臺階上,突然對著從院門口一溜小跑走進來的我喊:趕緊跑啊!吶喊聲急促的跟喊救命似的。我早已預感到情況的不妙,因為,從很遠我就聽到了小妹轉了腔子的哭號聲,我迎著她的笤帚走過去,她眉毛頭發似乎都豎起來了,她立刻被人阻攔著,掙扎著,她用挑釁般的語氣呼喊:你還敢回來?!你還敢回來你?!笤帚從人們的頭頂上飛出來,擦著我的頭發絲呼嘯而過,落在院子里,嚇得老母雞一下子飛到墻頭上去了。
天很晚了,我不愿意回到家里去。我不愿意回家,不是害怕挨一頓狠揍,她還真也沒動手打過我。她誰也沒打過。她每次都是干打雷不下雨的折騰。有時候,我也想,萬一哪天,她終于忍不住了,痛下狠手,揍我一頓,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的那種,我是不是一下子就能徹底改變了,不再自以為是的惹她生氣了?我不回家是不想聽到她一貫總結性的由此及彼的串講,一一歷數我的無數罪狀,翻翻覆覆,無窮盡啊!聽得我死的心都有。
大妹偷偷跑出來,負責給我通風報信,看到她那邊戰火漸漸熄滅,我再悄悄潛回家中。
大妹一個黃昏跑了好幾次了,累的氣喘吁吁的,眼皮哭的紅腫像得了紅眼病一樣,臨來,還沒忘了在衣服底下給我藏了一塊玉米餅子。
最后一次,見到我,她終于說,沒事了,你回去吧。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原來我是一直蹲在地上的?竟沒覺得。
那個人優美散文8
二奶奶的拐杖原本不是一直勾著小妹背帶褲的帶子嗎?二奶奶不是一直用拐杖束縛著小妹的自由行動嗎?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兩個都用了幾分力氣,小妹背帶褲上負責鏈接的紐扣竟然啪的一聲崩掉了,二奶奶扔了拐杖想去把小妹抱在懷里,她還沒來得及走到小妹跟前去,小妹扶著豬圈的矮沿站了起來,豬圈的矮沿離地不過三四層磚那么高,又窄又矮,小妹抬起一條腿就跨了上去,這時候,二奶奶意識到了危險,一個“媽呀”還沒喊出來,小妹一頭栽進豬圈里了。
大妹聽到二奶奶丟魂掉魄般呼喊,狂奔而出,絆倒了半桶豬食,豬食濺的褲管上都是。好在,豬圈里昨晚新上的墊土,我和大妹兩個用車從樹林子里拉回來的圊肥,多虧,我們兩個昨晚沒敢偷懶,倒進去好幾車,圈里的積水也不是很多,被老母豬走了幾圈,已經形成軟乎乎的泥漿,小妹一頭跌進去,栽得眉眼都是泥土,哭得人心驚肉跳,斷氣一般。
大妹并沒有為此受到半點兒責罰。在她心目中,這件事和其他任何事別無兩樣,我是罪魁禍首。
她對我的抱怨和挑剔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我因此練就和認可這樣的事實,并勇于承擔一切后果。
自然,因為這件事,盡管小妹安然無恙,她對我的責罵和由此而引發的連帶譴責,會連續不斷的持續下去,直到,后一個事情的發生,取而代之之下,會有所減緩。
那個人優美散文9
第二次,她的哭泣,是因為父親的一句話。在她患病好幾年之后,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能正確面對了。
她是樂觀和開朗的人,從來沒對自己的身體失去過信心。
她總是在一年的三個季節里,不厭其煩的重復這樣的愿望: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就能干活了。
她說‘就能干活’了,而不說‘身體好了’。她的這種說法時常給我一種錯覺,仿佛,她所關注的不是身體本身,而是活計。每次,聽到她這樣說,我總忍不住要問她:是干活重要,還是健康重要?哈哈,她終于肯靜靜的聽我說話了。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是安靜的,表現出近乎虛心領教的態度。你也有今天!我心里一陣竊喜。可見,我的報復心埋藏了多少年。
她是非常盼望我能和她說點什么的,什么都可以。每天,我從學校回來,她都等不及的一副樣子,站在門口去等我。父親怎么叫也不肯回屋,直到見到我的影子,才挪轉身子一步一步和我一起往回走。好幾年的時間,我不能下班之后自由活動,我不回家,她會固執的像個孩子一樣,要求父親等我一起吃飯。她永遠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她說,人少吃飯不香。
她把自己的希望一直寄托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哪怕,春天剛剛過去。她每次都會把春天里自己的計劃詳細的復習給我聽:她說,等天氣暖和了,要再抓幾只小雞養著,家里的那幾只老母雞都老了,不能下蛋了。又說,自家里養的雞生的蛋有營養,留一些給妹妹的小孩來家里時吃。
當春天真的來了,她似乎又一次受到打擊。她的身體并沒有因為天氣回暖一并好起來。這時候,她開始回避有關身體的話題,想方設法背著我和父親做一切她能做到事情,似乎,只有通過勞動才能證明她身體的恢復。
在我和父親都不在家的時候,她會拖著一條病腿坐在地上,修理雞舍,劈柴,打掃院子,在小菜園里翻土,拔草,施肥或者壓水澆園……我們從外邊回來,看到院子里,或者菜園里,凡是她出現的地方,她留下的清晰的、板實的、滿地的屁股印兒,簡直哭笑不得。
甚至,一次,我從外邊回來,屋里,院子里都找不見她,喊她也不應聲,想去鄰居家問問時,才發現,她正連爬帶跪的鉆在豬圈里,拿一把鐵鏟,一下一下給老母豬清理上圈的糞土,把帶有屎尿的濕土清理到下圈去,再從圈門那,爬進爬出把曬干的沙土用一只洗臉盆運進來,我看到她那樣一個動作,跪伏著沉重身子,艱難而熱衷的做著這件事,心里不僅沒有一點喜悅和開心,怨怒和心疼凝聚成火焰,蹭蹭直往腦門子上撞,她的病腿害怕受涼吃累,每次她不聽話的結果,就是連續好多天的走路不靈便,尿濕褲子。她怎么這么不聽話呀?!
我對著她大發脾氣,眼淚被她氣的快要流下來。這世道真是輪回的好快呀!我對著她發脾氣,吼她。就像小時候,她吼我差不多少。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一直笑呵呵的死不改悔的樣子。一邊給自己的不聽話尋找理由,一邊默認自己眼下的錯誤。這一點和我小時候截然不同,我是執拗的,固執的,強硬的。
我對著她發脾氣的時候,她總是一副自知理虧的樣子。
她總是偷偷吃很多甜的東西,我每天規定她吃甜食的數量,她有嚴重的糖尿病,可偏偏喜歡吃甜食。當我發現自己做了記號的水果或者糖類丟失,追問她的時候,她就笑笑的,毫無底氣的看著我說,就那么一丁點兒,是點毒藥也不礙事兒的。這樣自以為是的態度,怎么這樣熟悉呢?!
她處在我和父親之間,受到我們兩個人的監管,感覺她像一完全沒有行動自由和自我管理能力的孩子一樣。
那個人優美散文10
我的,年邁的辛勞一生的母親,在七十四歲的那年,在父親突然離世后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里,身體迅速衰老而去。我們用盡全部的心意與親情都不能將她挽留。她用生命的離去,詮釋這樣一條樸素真理:對于真愛著的那個人,假如生有歸期,道別一定要及早。不然,活下來的那個人,因為突然沒了你的信息,會活不下去。
母親,在對他每日每時每刻的念念中而去。
至此,在這個蒼茫的人世間,我成為一名缺少被人關愛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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