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碗拉面散文
傍晚去買水果，發現桔園路上新開了家蘭州拉面館。店門口爐灶上熱氣氤氳，在微雨微冷的當兒，真想進去來碗拉面。奈何剛吃完晚飯，一步一回頭看了看，明天來吃吧。
吃拉面是件有趣的事，對于愛面食的我來說，也好吃。等拉面的時候從來不催促師傅快點。坐一旁看師傅揪下小團面，揉幾揉，扯幾扯，再抻幾抻。變魔術一樣，或寬或細的面在師傅手里再揪一下就扔進冒著熱氣的鍋里。光是看這個過程，等待會，哪里會無聊呢。鍋旁另有人用長筷子將熱水里滾過的面條撈出入碗。裝碗后的面立時被一旁帶頭巾的女子接過去，灑上香菜，臥上幾片牛肉。端至眼前，湯清但有味，面條勁道。要是吃拌面呢，撈上來的面條拿到店尾的小廚房里再加工，等送到跟前時附帶送小碗湯，湯上飄著切得細細的西紅柿。跟拌面搭檔的有西紅柿或是洋蔥和青椒片。想不起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吃拉面的，愛上香菜應該是由吃拉面開始的。以前不覺得香菜香，分明難聞嘛。一碗冒著熱氣的拉面即使上面多蓋幾片牛肉，沒有香菜還是看上去落寞孤獨了些。灑點切好的香菜，那碗面就有了活色。活才能生香嘛。
在沒禁麻木之前，經常坐了麻木去到某家拉面館。到了地兒，坐車慌急的心就安靜下來。笑著告訴師傅要寬的或者細的，靜靜坐一旁等。待吃完了，再慢慢散步回去。
在家那幾年，商城對面有家拉面館。幾乎成了我的.小廚房，隔三差五去，面館小師傅遠遠看見我，笑笑，扭頭交代拉面師傅拉面了。吃過不少地方的這樣拉面小館，開店的都是一家子。分工有序。跟客人交流時，他們說漢話。聽他們之間交代咕嚕咕嚕一句也不懂，卻能明白，哪碗是哪個客人的，哪個客人是拌面。也很有意思。要是趕上店里不忙，拉面師傅會興致很高夸張的抻面，不是炫耀，是不需要語言體貼的問好，再滿面笑容看看客人。一家人遠走家鄉異地謀生，合作默契，除了忙碌，看到最多就是笑容。喜歡這樣不用多說話，彼此了然熟悉的笑容。
來了這幾年，沒一家像樣的面館。逼得我用掛面來做四季豆燜面，時不時自以為是的自夸下。終于能看到熟悉拉面師傅的笑臉，抻面的熱情。第二天徑直去吃，人多得要等翻臺。雖然是趕上停電，隔壁左右的粉館卻是門口羅雀。大抵也有新店開張的緣故。米粉的底湯較之拉面的底湯要油膩許多，只能偶爾吃。好味道之所以抓住人的記憶和味蕾，還是從淡中來，淡才能出真味。看來那南粉北面之說會早晚會被淡化吧。要了碗湯面，細的。熱度剛剛好的面湯溫暖了被多雨天氣弄得濕答答的心情。德國化學家李比希說過，人的身體是一個火爐，而食物則是保持肺部內燃的燃料。放到生活里，食物何止是燃料呢。有驚喜也有失望，也有柳暗花明。吃，或許該算得上另一種旅行吧。之前，本地人民不吃面食，常說他們錯過許多跟面食有關的遺憾。只有遇見才有體會。
久違了，蘭州拉面。
來碗拉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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