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我的暖散文
我想,我能給予你最大的幫助,就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我在你身邊。如果我的笑臉,能給你陰霾的天空一抹亮色,一絲暖意,那么,今天我還是一個有用的人……
(一)
近段時間,總在醫院進進出出。初夏的時候,先是自己動手術,還沒出院,非常要好的朋友因宮外孕大流血半夜住進來,好在朋友再婚的老公還算體貼,我只來看了一眼就算盡到了心意。可是不到一個月,外地的朋友生病,一個電話打來,讓我憂心忡忡,又匆忙趕去。
朋友離了婚,新交的男友平時看著很貼心,其實遠不是那么回事 ,心煩的時候,你不可以訓斥,不可以亂發脾氣,甚至于還要保持一份美好的狀態,那種一家人隨時可以大呼小叫,放心地把一切交出去的感覺沒有了。看著朋友欲言又止的神態,那幾天我很抑郁,我不知道也不能感知,再婚的家庭以什么樣的紐帶來維系。而這影響了我對事情的判斷,怕了許多事。
今天朋友的病只是初愈,還在家里療養。一大早同學老公的電話打來:“ 雙,云今天動手術,她很害怕,你跟我來守她吧。”
我正準備出門,我負責的兩個村的農人昨天已經通知,帶著證件在辦公室等我。我要是不去,錯過今天,等我下村挨家挨戶去辦的時候,就是一件非常繁雜的工作了。我有點心煩,為什么事情總是喜歡湊在一起呢。電話里朋友的老公說:“都怪醫生,說了一大堆可能發生的后果,她昨晚哭了。”
我不能再說什么,工作可以彌補,有些事無法彌補,就像現在,朋友需要我,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
有時真的覺得自己很頹廢,也很惶恐,沒有了許多快樂的理由,就像當今的世道究竟怎么了?在我們這樣的小城,我也不算是個整天瘋玩朋友眾多的人。可是,不多的好友里面就有四個離婚的,年輕的不到三十歲,年長的不到五十歲,都曾是如花似玉的女子,都有著一份體體面面的工作,都曾那么本本分分地過著日子。然而這樣的事硬要落在你的頭上,又說的清誰對誰錯、誰好誰壞呢。當一切都平靜如初的時候,我高姿態地聽著她們的訴說,我以為我學會了傾聽,懂得了話里的含義。其實我哪里又懂,只是耐著性子聽罷了。而這些打亂了我的思維,有意無意慶幸自己還在圍城里面呆著,似乎這樣著就還有一點點臉面和安全的感覺,畢竟總還是有一層墻圍著,好不好別人看不見。也許我的思想太過迂腐、保守,但我想還是有很多女子如我這樣的想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敢亂動的。因為作為女人,出去了,許多的不是都會倒在你一人的身上,如果你漂亮能干,會說是你的放蕩移情別戀,如果你很平凡、溫柔,會說你無能拴不住男人的心,活該被拋棄,無論怎么樣,總會在你身上找到那么多缺點。很長一段時間,作為同性的我,也有意無意地告誡自己,要注意哪些要怎么做,認為都是沒有做好才導致這樣的結局。現在,我明白,不是女人多么的不好,也不是男人多么的沒心沒肺,大多數人都是好人,只是沒了那份情,一切就變得淡然無味了,修養好的,懂得其中的道理,就只是沉默,家就是冰墻,一潭死水。不懂得的,就只怕會鬧的天翻地覆。
同學就是離婚的女子,此時的婚姻也是再婚,我能理解有難的時候,那種微妙的關系。
趕到醫院,同學已經進手術室,我趕到門邊,招手示意她安心,我來了。同學看我一眼長舒一口氣,似安定許多。我的包里還背著表格、名單,想著看一眼就回去辦公。可是這又要我如何能走。朋友是獨女,父親離世,母親多病,又是三線建設外地來的異鄉人,沒有弟兄姐妹,沒有宗室親朋,要好的朋友里她獨想到我,這份知心與信任,在這樣的時候,我如何能辜負。我留了下來,與同學的老公等候在手術室外。
(三)
不知道是因為這樣肅穆的地方讓人感到寒冷,還是因為空間偌大的原因,窗外陽光明媚,還透過天窗擠進一絲光來。我卻感到一陣陣冷風襲來,一度以為空調調錯了,要不怎么讓我感到那么寒冷呢。眾多的病人家屬三五成群地涌來,城里的、鄉里的,最少也有三五個親友等候,相比之下,我和同學的老公就顯得落單了。同學的老公調侃說:“你要是不來,我一個人還真有點手足無措。”
手術室的門一開,眾親友們蜂涌而至,生怕病人出來看不見自己的親人。我也游到門邊看看門里,看看站著的蹲著的人,聽他們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一位西裝領帶的'青年,拿著一份名單問麻醉科主任。麻醉科主任濃眉大眼,看著很隨和,他笑著指著掛在墻上的科室名單表說:“都在上面,自己看吧。”就進去了。
等人的時間如此的漫長,這樣的小插曲讓眾人有點興奮,都圍攏來看是怎么回事,我也湊上去仔細打量,想著這人可能是某所學校的外管,或者職業介紹所的。
這時電梯的門開了,又一位病人被推進手術室 ,已經十一點,這可能是今天最后一位動手術的病人。像所有等人而又無聊,總想找點事打發時間的人那樣,我好奇地看著新來病人的家屬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微胖的身材,穿一件紅色的運動服,由于胖而白的臉上戴一副眼睛。看著,憨厚不是很機靈的那種小女孩。她有點木訥地接過醫生的筆,在手術單上一筆一劃地簽上自己的名字。我看看四周,再沒有第二個人與她同來。簽完字,站在等人的人群中,她似乎有點無措,她不知道我一直在看她。她一直低著頭,手里拿著一個棕色的皮包,很簡單老氣的那種,顯然不是她用的。我走近她問:“你家是誰動手術?”
她可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地方,有人會與她打招呼,像老熟人那樣,并且還是個穿著有點漂亮的人。她抬起低垂的頭看我一會:“我媽媽。”她說。一雙大眼不怎么靈動,卻很誠實。
她能回我的話,說明我與她的溝通成功了,要知道我也很擔心,怕我的話拋出去,她表現冷漠或者不搭理:“什么病?你媽媽。”我又問。
“腳踝骨折了。”她怕我沒聽懂,又比劃著說:“兩邊都骨折了,醫生說要打鋼針,好了還要回來取。”
“怎么弄的?摔得嗎?”我想著要是干活摔的,就可算工傷就會減輕許多負擔。我總覺得她的家一定不富裕。要不這樣的事怎么會是她一個小女孩獨自擔當呢。
“去地里背包谷的時候,下一道坎子就摔骨折了。”她誠實地說,聲音很小很輕。
“可是。”我又繼續問:“你爸爸在哪里?你媽媽動手術他怎么不在?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一個人怎么辦?”我想不明白,術前醫生怎么放心地跟她交代。
她被我的問話搞懵了,一時答不上來,想了一會才說:“他要掙錢。”停頓一下她又說:“不會有什么事吧,醫生跟我說可能我沒聽懂。”她有點惶恐。我心里有一點點涼,我知道這決不是錢的問題,這樣的時刻,一定是人的問題。她又補充說:“我弟弟讀書要錢,我一個月還要幾百塊錢的醫藥費。”她指指自己的頭:“我讀高二那年得了腦膜炎,還沒好,一直在吃藥。”
我忽然明白她為什么說話那么慢,我也知道她已經二十歲,因為腦子和說話的原因,讓人覺得年紀還小。我深深同情她的母親了,這樣的時刻,是遲鈍的女兒在照顧她。
(四)
十二點過,同學終于被推出來,脖子上纏著厚實的紗布。我與他的老公手忙腳亂地接過吊瓶,幫忙推拉。回到病房,同學頭腦還清醒,我問她疼嗎,我想輕松一下氛圍,誰知同學的眼淚嘩地流下來,滴在白色的枕上。我一時無語,不知道說什么來安慰她。我幫她擦干滑落的淚滴,她突然笑笑說:“沒事,是我自己眼水淺。”
腦子里忽然瘋狂地想著自己不要生病,不要這樣躺在病房里,或者生病了就自己一個人在這里,一個人都不要見,不要別人看見留淚的自己。我說:“嗯,就是一個小手術,幾天就好了,我還等著你拿到駕照,我們幾個去瘋玩。”我看她老公一眼又說:“一個男的都不要,就我們幾個女的去瘋玩。”
她笑了,我也釋然了。 一會他的老公把飯端上來,特意為我要了一份雞腿。
(五)
吃完飯已經一點過了,朋友也昏昏睡去,朋友的老公一再謝我要我回去。其實我已經坐不住了,我惦記著剛才那個女孩。我很不放心她,不放心她媽媽出來了她一個人怎么忙的過來。我回到五樓的手術室,果然人都走完了,只剩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手術室門口,若大的空間顯得更冷。她看到我有點驚訝,卻不知道怎么問我,“我來幫你。”我主動說,“一會你會忙不贏的。”
“哦。”她點點頭,“謝謝阿姨。”
手術室的門嚴實地關著,我踮起腳尖往里看,進去一個護士我就問,其實我不擔心她媽媽,我們不認識,我不能感知到她媽媽的痛,但我想讓她知道我在幫她,讓她感知到我的誠心和熱情。期間我問了她好多問題,諸如爸爸常回家嗎?弟弟學習好嗎?她都誠實地回答我。
終于,手速室的門打開了,護士推著她媽媽出來。她顯得不知所措,提著她媽媽的包站著,我趕緊接過護士手上的吊瓶。她的媽媽看著我沒說一句話。來到病床前,突然而來的難題擺在我們面前——不知道該由誰來把她媽媽抬到床上。護士看著我,那意思當我是她們的家人,讓我動手。可是她的媽媽太肥胖了,我是如何也抱不動的。她站在床邊一臉無助,這時我看見同室兩個看護的男人正在窗邊說話,我說,“幫幫忙吧。”我向他們求助,“她一個小姑娘沒有辦法,我也是幫忙的。”
兩個男人趕緊過來,把她的媽媽抬上床。護士掛好吊瓶,安好心電圖,又很仔細地交代她水沒有了按那個鈴。我像個翻譯又對她重說一遍。臨走我讓她趁現在水多趕緊到樓下的大廳里賣盒飯上來吃,她很認真地聽著點著頭。她的媽媽什么也沒說,只是把頭轉向一邊,也許是怕我看見她掉落的眼淚。可是她掉淚了嗎?我不確定,這樣的女子早已被生活磨的韌性十足,這樣的事情可能根本不足掛齒吧。倒是我感性十足地幫忙者,像個所為的好人,然而,我確實想幫她,那個誠實的女孩子,她一臉無辜又無助。
是的,給你,我的暖。我想,我能給予你最大的幫助,就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我在你身邊。如果我的笑臉,能給你陰霾的天空一抹亮色,一絲暖意,那么,今天我還是一個有用的人。陌生人,也請相信那一絲暖。
出了醫院的大門,走在秋天的陽光里頓覺溫暖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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