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拒絕平凡小事抒情散文
一件小事總讓我久久不能忘懷。那是去年六月十三日上午。我和患病的70歲老伴在青城之戀門前公交站上乘坐53路車,前去市中醫院治病。
當時乘客少,所以我們倆人﹙共142歲﹚輕易享受到三個“愛心專座”中的兩個。至蔞苑公園站時,有眾多乘客等上車,我前邊那“專座”位置被一位爭先擠上的30多歲壯年女同志一眼鎖定,她旁若無人地搞了個“先入為主”。顯然她不在“老、弱、病、殘、孕”的圈內,而且,座椅上也注明是“愛心專座”。盡管車內時而宣傳“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美德,請給有希望的人讓座”。而那位壯女同志依舊安然若素不為所動。而此前上車的一些青年男女對那空著的“專座”卻都“熟視無睹”。見此,我在心中嘀咕:人們“境界”的反差為什么如此之大?
緊隨壯女同志之后的是一對老年夫婦﹙兩人約140歲﹚,他倆顯然也是去治病的,因為那位被扶上車的老公頸上戴有固定的護具。他倆還算幸運,坐上了高高在上的“側座位”。后來上車的,全都當上了“站客”,包括那位戴眼鏡的瘦弱女青年,她只得抱柱而立。
面對無動于衷,我的心中生出些許厭惡。但沒辦法,“愛心”是自動獻出的。她既然缺少“愛之那根弦”,就別指望她能演奏出“愛之協奏曲”來。看來她并不敬畏“道德法庭”。我們能奈何她?
車行不過200米,那位抱柱而立的弱女子,顯然有些撐不住。她臉色灰暗,竟抱著柱子癱坐在車上。見此,我走過去,以老者的聲調:“喂,小朋友,你有病了?到我那邊坐,或許會好些。”她見我滿頭“霜雪”,婉然謝絕:“謝謝,我年青,能挺住。”再動員,還是被拒絕。我不得不回到專座上,但仍關注著弱女子。只見她躁動不安似更痛苦,并抽出一只手按住自已的小腹部。我象考驗自已耐性似的再去動員她。她費力地說:“謝謝,我不會有問題的。”
我裝著嚴肅地說:“你這孩子,別把我小小的善意看得比山重,我對你只是給點方便而已。硬撐,是會付出代價的——”我特意強調了“硬撐”的嚴重性和危險性,企圖“撼動”她那“不合時宜”的固執或自尊!
我的言行受到了車上各位“坐客”和“站客”的贊許。特別是頸上戴護具的那位老者,他老快人快語:“孩子,你瞧這位老同志多好!難得他誠心誠意,你應當接受他的關愛,別撐了。”只是到了此時,弱女子才被我扶到“專座”上。
獻出愛心的我抓著懸空的“吊環”﹙算作扶手﹚立在那兒。因我身高體重,行進中的慣力常把我推過去又拽回來。說實話,對于我這老者,真的很不是滋味。不過,由于此時我盡了一點點社會責任,所以我心中油然生出一些快感。
讓我有些驚詫不已的事兒突然發生了!在我眼里,那位跟“老、弱、病、殘、孕”不搭干、而且“見空便鉆”的壯女同志,卻站起來給我讓座:“老人家,您坐我這兒。”沒有精神準備的我,心頭頓時掠過一陣春風。這倒不是因為她對我“禮貌”的稱謂,更不是我將坐上“專座”而輕松一時,而是她突然的愛心舉動。
我笑了:“你看我壯著哩,謝謝你,我能對付。”
“您是長者,還是您坐好,您剛才做的事兒,也讓我學著做一回。”她說得似乎很近情理。
不過,對于她如此快的“陰”轉“晴”,我一時很不適應。所以,我又以世俗的眼光“低看”她一回:“你是到站了?”
“不,我是去終點站。”
啊!原來如此。一向認為自已的目光具有極強的穿透力,而且極易“探明”別人的內心世界。然而這次卻搞“低看”,錯得很離譜,有污他人的文明與進步,我的內心浸滿著愧意。
我踐行著“恭敬不如從命”的古訓,坐上壯女同志讓出的“專座”。行車的慣力在考驗著她,但她還是堅定地站穩了自已。
三角塔馬上到了﹙去市中醫院站點﹚。我們準備下車。“謝謝,老大爺。”戴眼鏡的弱女子對我說。我點頭作答。但我立即把目光投向那位“境界飛升”的'壯女子,并蘸著笑容脫口說了“再見”兩個字,而且顯得非常坦誠和流暢。
壯女同志也把目光投向我,并加快了語速:“我很慚愧。您剛才做的事兒,在過去叫‘榜樣’,現在叫‘愛心’,今天您老確實給我上了一課……”她像打了腹稿似的也說得很坦誠和流暢。
不經意間,我被別人正面夸了一回。啊,那位我不知名的、“愛之協奏曲”的演奏者,謝謝你,你以嶄新的姿態定格在我的記憶里……
同行的、還有飽受疾病折磨的老伴,她是今天公交車上“超級短劇”的看客。她還是老習慣:對我從來不美言,這次也不例外。不過,我已“探明”她的心里話:這個老人家慣會播撒文明的種子,今天果然被他催生出一芽!
說真的,在茫茫的人海當中,對我本人而言,或褒或貶都無所謂。但我知道,我們的時代確實企盼英雄們的驚天壯舉,但從不拒絕平凡小事。因為平凡小事不僅能折射出文明和美好,而且能凝聚社會正氣和凈化人們的心靈,有時甚至還能提升我們國家的形象……﹙“涉外”之時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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