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來是只是夢時散文
這里引用倪匡先生在《相擁》一文中的一段文字：
歐陽修在《青玉案》的詞中，就有這樣的句子：“相思難表，夢魂無據，惟有歸來是。”那是一雙男女分處兩地時，一方（男方、女方都一樣）對另一方發出的怨言。兩地相思，你說多么多么的想我，我說多么多么的想你，豈不全是廢話？那種相思話，講了又有什么用？又或者說什么魂牽夢縈，相思的魂飛魄散，又能證明什么？能證明男女間有愛意存在的“惟有歸來是”。相思話兒說上一千遍、一萬遍，為什么不到身邊來呢？只要雙方能相擁相親，確定一方結結實實、的的確確是在另一方的懷中，就是沒有半句相思話兒，又有何妨？
看來，世人受相思之煎熬的自古以來也已經是有怨言了。盡管過去的那些禮教保守或者說叫含蓄，但是都擋不住這因相思之苦給彼此雙方帶來的思念之情。古時候都如此，更何況現代人了。有了愛的追求，不論近、遠就都有了思念，過去的那種鴻雁傳書只耽擱在了路上。可是如今的電子信息如此之輕便、快捷都成了思念的工具。“我想你、你想我”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說上幾千幾萬遍。既然不在一起，管它長期還是短期的，這個時代提供了這些通訊工具不用也是一種浪費。那既然有了，我們何樂而不為呢？盡管發揮它們的作用，盡情地通過它們表達我們心中的情意又有什么不好呢。所以，管它呢。說了“想”字，解半天相思之苦也好，解一時相思之苦也好，甚至只過了嘴癮也是好的。
唉，淚在飛、心在痛，我們也要把思念的情意說出來。直截了當的表達，是我們現代人享受到電子時代發達的`最直接的體現。
當“歸來是”只是夢的時候，我們便失去了相擁、入懷的甜蜜。正所謂“不吐不快”啊！也許，能把愛之思念永遠壓抑于心中的男人、女人是屬于那種難能可貴的大愛的。可是，圣人畢竟不多是不是？既然我們大多都是俗人，裝正經好象也沒什么必要、藏著掖著也沒什么必要。那么“思念”了，就說“想”，想了就告訴他或她，又有何妨？
當然，“你”“我”的情意是過去式；“你”“我”的情意是擦肩而過式。“你”“我”的情意已成無望式……也許，就真的不適合了。而且是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吧。只能是徒增他人心中的痛的，說了“想”是不是就太自私了呢？
可是，一段情意往往是在不該說的時候出現了、發生了、存下了。那個“想”字也是在一種按耐不住的似火山噴發而出的，就如一個不斷不斷冒出清澈之水的泉眼，或者真的再也壓抑不住了，只有彼此“痛了、痛了……”外人說什么、怎么看也都是假的，因為體會不到那種情意過去就是蓄勢待發的一直潛在的。盡管如此，在痛中享受到的快樂、甜蜜也會時常涌現在彼此的心底的，那種快樂真的是從說“想”中得到的。這就是所謂的：痛并快樂著！
雖然倪匡先生是通過歐陽修的《青玉案》抒發了自己心中的一番感慨，才有了《相擁》最實在的“歸來是”。而我也是因為倪先生的《相擁》而心中激蕩澎湃、感慨頗深了。人啊，最怕無情、自然也最怕有情了。要不,就做一塊即將朽掉的木頭，無意也無情、無痛也無愛。可是偏偏我們有著卑劣的七情六欲、偏偏我們又長著一雙能觀六路的眼睛、偏偏我們還長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偏偏我們還擁有一顆熾熱跳動的心。那么看到了、想到了、不說又怎么辦呢？
唉，都是相思惹的禍。“歸來是、歸來是……”只是夢時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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