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山的情思散文
在我的家鄉(xiāng),連綿不斷縱橫交錯的山巒象是畫家筆下五彩的線條,時而穿梭在高原的藍天白云間,時而象是北方農(nóng)家那一籠籠末蒸熟的饅頭,倒扣在一望無際的天地之間。因此記憶中,愛情山只是一個小小的山丘,在不大的幾塊平地上,參差地矗立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這些石頭有的深深地埋在土里,有的就象是從別處搬來放在地里一般,有的高,有的矮,有時寬,有的瘦,站在高處遠遠望去,就象是廣場上雜亂無章的人群。
什么時候開始把這里叫愛情山,誰也說不清楚,只是當從全縣的山山溝溝經(jīng)過奮斗的精英少年到這里報到后,很快就都這么叫了。這一片充滿浪漫、溫馨、神秘和讓無數(shù)少年留念的小山,它就在我上高中時學校的旁邊,離學校直線距離大約二三百米,從學校圍墻的后門出去,順著一塊塊不大不小的梯田的田埂,彎彎曲曲,起起伏伏,走到那片山坡,一般要二三十分鐘。春天,田野里綠油油的油菜花,在夕陽的余輝里綻放著誘人的笑臉;夏天,嫩嫩的秧苗象是幼兒園里排練的兒童,扭動著柔軟的身姿,仿佛有無盡的歡笑響徹耳畔;秋天,金黃色的稻粒在陽光下,閃耀著驕傲的眼神,翩翩起舞的燕子歡唱著甜蜜的歌,蕩漾在空曠的田野;冬天,飄飄蕩蕩的雪花象是一個個偷跑出天庭宮殿的少年,狂野地盡情揮灑著心中的快樂,擠滿了整個天空,要接近大地的瞬間,仿佛是累了,又象是怕驚醒夢里的人兒,輕輕地輕輕地吻在沉醉中的樹梢、小草、巖石和土地。
我們的學校建在一座小山的緩坡上,一條清澈的小溪環(huán)繞學校的三分之二,就象是一位溫情的母親懷抱著熟睡的嬰兒;小溪在離開學校時,形成幾個彎,蕩漾起無數(shù)水花,象是戀愛中的少女,依依不舍地離別男友,走幾步又回頭,那水花象是依戀的淚水。不管是春夏秋冬,小溪總是留下許多歡笑,緩緩地仿佛不愿離去般扭動著嬌柔的身軀,隱沒在遠處的山腳。
每當下課休息的時候,同學們就沖向小溪邊,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捧一窩清水抹在臉上,學習的勞累和考試的壓力仿佛在透入皮膚的清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偶爾捧一串水珠撒在女同學長長的披肩秀發(fā)上,伴隨著歡快的尖叫聲響徹在無數(shù)同學的心田。在小溪的別一邊,就是愛情山了,透過教學樓的窗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一片魂牽夢繞的小山。
由于受地理條件的限制,學校的教學樓和教師家屬樓緊挨著圍成三個不規(guī)則的目字形,中間很少的空地就成了學校的操場。學生都是從幾十公里,有的是上百公里外考過來的,整天住在學校擁擠的宿舍里,以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有的同學開始走出校門,來到這片小石山中,找一塊平整的'山石,既享受了高原清新的空氣又減少了在學校狹小空間讀書時同學間相互大聲朗讀的吵鬧。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同學來到這里,清晨,迎著朝霞暖洋洋的霞光,同學們分別在各式各樣的小石山上,有的座著,有的站著,有的不停地晃動著,有的來回走動著,朗朗的讀書聲劃破黎明前的夜空,象一首奮進的交響樂,美妙的音符彈奏著年輕的希望。夕陽西下時,晚霞的余輝灑滿整個山包,把一個個瘦弱的身影拉出長長的圖形,在山石間不停地晃悠成美麗的圖畫,描繪著無窮的夢想和希望。
少年的情懷和沖動掩飾不去那青春期的躁動,月色朦朦下,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座在一塊大大的巖石上,看月亮,數(shù)星星,暢談著末來的夢想,不時一串串歡快的笑聲沖破靜夜的寧靜,敲動著年輕的心。在那偶爾的一塊大石的后面,說不清是愛慕還是友誼的兩顆心交流著對生活、對學習、對人生、對家鄉(xiāng)、對未來、對理想的無窮的想象。升學的壓力、學習的勞累和遠離父母的思念讓幼小的心靈在同學間尋找著慰藉的不知是友情還是愛情,只要是想家或是遇到少年的煩惱,都會叫上要好的異性同學,坐在這片能瀉去心靈憂愁和苦悶的山石之間,在月光融融的暮色里,揮去心中的不快。
時間書寫著那真真切切的生活,一批批的少年少女從這里走向成熟,走向成功,走向幸福的生活。以不知有多少的青春年少在這里孕育了甜蜜的愛情,慢慢地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里就叫上了“愛情山”。在幼小的心靈中,愛情只是男女間相互生活中的關(guān)心、煩惱時傾訴的聽客、遠離父母親人時尋覓的相思。所以叫愛情山,我想這是曾經(jīng)將美好的童年快樂留在這里的一種寄托吧。
雪花在不知不覺里就飄然而至,窗外的那座小山,象是一個沉默的少年,雪花籠罩了他的身影,記憶里的“愛情山”朦朦朧朧的呈現(xiàn)在眼前。冬天在雪花飄舞的日子里孕育著希望和夢想。“愛情山”用一身蘊藏著無數(shù)的夢想和希望,一批批的少男少女從他的身軀里走向成熟和人生。此時,“愛情山”應(yīng)該還是那么的生機勃勃吧!
轉(zhuǎn)眼以是十多年沒有回去了,夢中常常想起那條彎彎的小溪,那一片曾經(jīng)埋藏著無數(shù)歡歌和笑語的小山還在嗎?“愛情山”,很優(yōu)美很激動人心的名字,它曾經(jīng)寄托了多少年少輕狂時的純潔和甜蜜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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