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傷痛抒情散文
我和妻子回家之后,就堅持做郭琳功,而且,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又買了幾本有關的書,認真鉆研實踐。這個功要在一個場地來回地走,沒有場地,我就在家南面的山上,原來大躍進時修的梯田上,平整出一塊長約三十米的場地來。每天,妻子都要在上面做功,做一套下來,得兩個小時,一天做兩次。遇到下雨天,只要是雨不太大,就照樣堅持做。這時,妻子在前面做功,我就在后面打著傘,為她遮著雨,從不間斷。當時,我心里只有一個信念: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一定要把妻子的病治好!就這樣一直到春節,而春節那天,我們也照樣做功。
春節過后,我的心里就有點忐忑不安,因為前兩個春節過后就發現病情變化。果不其然,一天,妻子有點猶猶豫豫,又吞吞吐吐地對我說,脖子上又出現兩個黃豆粒大的腫塊。有了前一次的經驗,我們倆誰都不會懷疑,這又是腫瘤復發了。我立即到省腫瘤醫院放療科去咨詢,得到的答案是百分之百是腫瘤復發,而且不能再進行放療,因為這種情況下,腫瘤已對射線產生耐受力了。我們又把希望寄托在郭琳功上,以為是功做得不到位,或哪幾節做得有偏差。于是,就決定到省里的公園去找教功的老師。到了省城,卻找不到原來教功的老師了。又到另外的幾處公園去找,終于在一個公園找到一個并不認識的郭琳功老師。其實,她也是一個癌癥患者。她讓妻子做了幾節,說挺好,沒什么大毛病,也指點了幾個地方。于是,我們就回到家里,繼續做郭琳功。
這期間,聽一個鄰居介紹說,她的一個親屬,脖子上長了一個腫瘤,用仙人掌搗碎糊在腫瘤上,后來真好了。我一聽,立即把自己家里花盆的仙人掌掰下來,把刺拔掉,搗碎糊在妻子的脖子上。我家的仙人掌很快用沒了,鄰居、同事們就給送來一些;再后來,學校團委就發動學生獻仙人掌,于是一袋袋的仙人掌就送到我們家。就這樣,雖沒有什么變化,可也寄托了一線希望。這段時間,脖子上的腫塊既沒大也沒小,我們還繼續做郭林功。就這樣到了這年的八月。
一天,妻子告訴我,脖子上的腫塊有點變化,我一摸有點大了。在這段時間里,我不斷買一些有關治療癌癥的書。有一本是有關中醫治療癌癥的書,我覺得講的很有道理;又從一些報紙、雜志上收集一些有關中醫治療癌癥的信息。于是,我按著信息上的地址,到省城的一處診所找到了那位治療癌癥的專家。那里有很多患者,都等著這位專家來到。好不容易專家來了,是省醫學院一位退休的老頭,紅光滿面,白須飄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形象。等輪到我了,我說了一下病人的情況,老頭笑了笑,說,這好治,我就給你開二十付藥,回家吃了就好了。然后,一個護士拿著藥方,領著我去拿藥。拿完藥,藥方就收回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開的什么藥。但藥量很大,老中醫囑咐,要用大鋁鍋熬,二十付藥足足裝了一編織袋。回家以后,就天天熬藥,看那藥里,凈是些蝎子,蜈蚣等有毒的東西,可能是“以毒攻毒”吧。看著妻子每天都要喝那難以下咽的中藥,我的心里很難受,但一想能治好病,也就覺得有些安慰了。
這兩年給妻子治病,欠了很多外債。那時候,還沒有醫保的政策,每花一分錢,都是自己掏腰包。可病還要繼續治,怎么辦呢?我就利用晚上的時間,設計語文練習題。平時,這方面就是我的強項,設計的題,很受各校師生的好評。題設計好了,就拿印刷廠去印刷、裝訂成冊。然后,利用各種途徑,到各校去推銷。還有,妻子得病以前,曾在校辦印刷廠干過裝訂。于是,我到造紙廠買來幾批白紙,在印刷廠切好,又印了本皮,在家里裝訂成白紙本,銷往各學校。就這樣,掙了一些錢,暫時緩解了經濟緊張的局面。
一天,數學組的一位很要好的老師,送給我一本雜志,上面介紹了長春市一位叫李哲的女士,治療癌癥的事跡。雜志上寫得很詳細,給治好的患者,都詳細地介紹了姓名、工作單位,家庭住址,得癌癥的時間,以及在此治愈的過程、狀況。而且,不需要患者親自來,只要家屬帶病志及一些相關資料就可以。我一看,很動心,就和妻子說,我要到長春去買藥,妻子也很同意。于是,我又到了長春。我打聽到了這個醫院的地址,就在那旁邊找了個小旅店住下了。第二天,我早早地在醫院門前排號,排了第一號。接著,人陸陸續續地來了,絕大部分是患者家屬。我從早上四點鐘一直等到八點鐘,那個叫李哲的大夫才坐了一個轎車來了。下車的是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女人,臉紅撲撲的,有點微胖。據來買藥的'人說,她原來也得過乳腺癌,自己鉆研發明了抗癌藥,先把自己的病治好了,然后就開醫院,專門治各種癌癥,全國各地來治病的絡繹不絕。她坐的轎車,就是一個被她治好了的香港大老板贈送的。那個年代,轎車還很少,一個能坐轎車的人,別人都會刮目相看。等一進醫院門里,就看見滿屋子的錦旗,上面的題字的內容和語氣大同小異,都是“感謝李哲大夫,在多少天里,治好了我的XX癌”之類。我是第一號,我把所有的病歷、檢查結論,拍的片子拿給大夫看,李大夫很隨意地看了幾眼,就開了藥方,讓我去拿藥。我看一下藥方,極其簡單,只寫了“抗----10號”幾個字。到了藥房,我遞上藥方,藥局的人,掃了一眼,扔出二十包藥,說,兩千元錢;藥面用溫水沖著喝,每天一袋。我一看,就像賣的小包裝的味素的小塑料袋,里面裝的土黃色的藥面。來時,我特意拿一個大兜子,可這點藥用衣兜裝都綽綽有余。我拿了藥,連夜坐車回到家。第二天早上,我按要求給妻子服了藥。服了藥之后,第二天真的很有效:妻子也不難受了,像正常人一樣。我心里那種高興勁,就別提了。可好景不長,過了一星期,又像原來一樣。就這樣,把買來的藥都吃完了,也沒有什么效果。我想,可能是沒達到量,不然的話,開始就會沒有效果;又想到那滿屋子的錦旗,不像騙人的。于是,決定再去一趟長春。第二次去長春,正拿藥呢,來了兩伙送錦旗的,敲鑼打鼓,挺正規挺熱烈的。回到家里,繼續給妻子服買回來的藥,期待著奇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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