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美散文:心事舊事
在踏出家門的時候,心就已經(jīng)是寧靜了的。
要去的那個地方,感覺上是與世隔絕的,盡管他說,花期已過。但我好像更喜歡遍野的翠綠,小的果實,交合著新鮮的泥土的氣息。
我把頭發(fā)扎成一束馬尾,這樣跟我的年齡有些突兀,但對于長時間足不出戶的我來說,需要這樣輕描淡寫的青春,在四月。
公交車上,我身邊坐著的是一個老人,戴六十年代的遮沿帽,穿中山裝,耳朵里塞著耳機,上面還有象緊箍咒一樣的鋼箍掛在頭上,微微的閉著眼睛,手在膝蓋上打出有節(jié)奏的拍子。應該是在聽戲的。
要經(jīng)歷多少才能換來這樣的安詳,這樣的慈眉善目?突然心里就滿了歡喜。尼采說,你的一切熱情,終于會變成道德;你的一切魔鬼,終于變成天使。
這句話,是前人的智慧。他說,這樣的格言,不愿意被別人誦讀,而要人默記,當時看的時候,印象深刻,所以記得。又在此時一下子想起來。
盡管哲學的東西對我而言只是幻象而已,無所謂輕或重的。
中途倒車,坐上了一輛擁擠的小巴,一路站著。四月的天氣還是微微的.有些涼意,但有的年輕人還是迫不及待的穿上了短袖衫,他們大聲的講話,旁若無人,并且一會是普通話,一會又換成了方言,言語中摻雜著低俗的臟字,聽來不甚入耳。好像也無可指責,年輕人的特征而已,當然,不是共性。
男孩下的早,一邊走一邊沖女孩揮手,說,我晚上去找你啊。
這無疑是愛情。
到了薛說的路口,下了車,等了一會,薛來接我,開了朋友的越野車,人邋遢的要命。圓領(lǐng)的灰色棉衫,青色褲子沾著泥土,頭發(fā)跟鞋子都很臟,笑容卻依舊。嘩的一下子流溢開來,滿滿的熱情。
他說,來了慰安婦了哦!哈哈,沒跟你陳姐說吧?
當然要先對她說的,荒山野嶺的,跟你這樣的臭男人一起,還真不放心呢,呵呵。她還提醒我說晚上睡覺一定要插上門呢。
我們那兒又沒有狼,就養(yǎng)了幾只可愛的小兔子,用的著嚇成那樣么?他還一本正經(jīng)。
他的脾氣一點沒變。善良誠懇的男人,卻又喜歡調(diào)侃。
你不是在家‘坐月子’么?怎么,好了啊?他是指我的病。
就是沒好才來找你消遣一下的,順便來接受你的教誨。很奇怪啊,長時間不聽聽你的金玉良言就覺得很悶,呵呵。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從一個大的鐵鍘門開進去,就是他的莊園。我暫且把它叫做莊園,因為放眼望去,無邊的樹木,幾間紅磚的房子,邊上用防雨布搭起來的棚子下堆著雜物,還有狗舍,但所有的景象在一瞬間給人的感覺卻是肅穆又荒涼的。
他從我手里接過行李,問我:怎么,還帶著鋪蓋啊?呵呵。
不是,習慣而已,我睡眠不好,喜歡自己熟悉的味道,只是床單被套毛巾之類的,我順便去超市買了些吃的來,怕在這買不到,我要給你做飯吃。
新鋪的石板路上灑滿了細細的沙子,兩條狼狗跟著我,聞著我的褲腳,友善的搖著尾巴。進了門,正對著的是還沒有修好的衛(wèi)生間,拐進去是廚房,再往里走就是客廳及臥室。客廳的沙發(fā)上搭著快藍色的花布,凌亂的拖到地面上,墻上掛著的風箏斷了翅膀,一臺老式的電視機,邊上一張小的單人床,以供偶爾來客。窗臺上擺著很多雜物,有用人參炮制的酒,他說只是泡著看的。
他拿起銹跡斑斑的杯子去刷,一邊說,我這臟,你將就點。我一會要去城里辦點事,你一個人不會悶吧?
沒關(guān)系,我正好出去走走。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用管我。
你不用給我打掃的,這里風大,門窗都不嚴,很快就會臟了,我也習慣了,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可以順便挖點野菜。
好的。
這里有幾萬顆的樹,在我眼里似乎就是森林的概念,只是經(jīng)過了人工雕琢后顯得過于規(guī)則整齊。大多是高大的樹木,夾雜著各種果樹。在樹林里走著,腳底下去年還未腐爛的葉子只嘎嘎的響,風不大,樹上的葉子也不算茂密,陽光輕快而純潔,清涼的空氣如陳年佳釀一般讓人微熏。除了偶爾的幾聲鳥叫再沒有別的聲音可循,似乎在無邊的靜謐之中隱藏著巨大的玄機,我在想,生活可以有無限的方式存在,這些樹木,花草,它們的生命不同于人類,可是,這些靈魂,卻是知道幸福的。并且,它們毫不吝嗇,把它恭手送人,即使是用孤獨的方式來提醒,卻依舊能讓人在沉默中得以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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