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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妝黃韻水稻情寫景美文
從秋分到立冬,從晚秋到初冬,在這季節轉換之際,大地時節的色澤,已經逐漸由綠意轉為黃韻。無論是生長于地表的稻子,或是高聳參天的樹木,類皆如此。它們總是依循著四季循環的法則,積極地準備換裝。
黃韻,是秋天的顏色,也是水稻的風情。從七月的水鏡倒映、白鷺點妝,到九月秋分時節的淡黃薄敷,以至于十月中旬的黃澤撲地,水稻一生的風情,已在時光的不斷流轉之中,揮灑了一幅秋收、冬藏的圖景。無論它是一次寫實的田園即景,抑或是一幅抽象的印象派畫作。
十月中旬,時序業已進入晚秋時分,我在北上桃園準備搭機飛往四川的高鐵途中,看到在寒露節氣不斷布敷之下,滿途綿延的田園稻作,業已全部換上了黃衫,只是黃韻色調的深淺程度有所不同而已。此種大地畫布上的單一黃韻場景,看似單調如一,卻因為有了深淺不一的多樣化渲染,因而顯得頗為生動而朝氣洋溢,也為這即將來臨的收割季節,憑添了不少視野創意的享受以及無盡心思遨翔的空間。
猶記得四十多年前,正值就讀師專時期,當時由于家境貧困,并沒有足夠的零用錢,可以用來購買水彩顏料。因此,在多彩顏料不足的情況下,往往會設法以單一顏色為主調,再行搭配其他少量的顏料,以便繪畫出一幅具有單一色彩層次的水彩畫作。當時,雖然堪稱是迫于眼前情勢,而不得不采取的應變之舉,但是如今回想起來,這項單彩繪畫的創意,在大地四季輪回的創作之中,應該已經綿延有數億年之久了。這份本屬天成的大地創意,而我也僅是妙手偶得之而已。
多年之前,經常于清晨薄霧時分,從屏東驅車經由國道三號高速公路,北上前往嘉義大學。在這晚秋十月霜降節氣之后,清晨的氣溫往往變化頗大,由于冷暖氣團的交會,大地經常會產生區域性的地表濃霧,霧氣雖然撲朔迷離,景象卻依然深淺有致,時而濃霧蔽道,時而淡妝薄施。
在這飄忽不定的白色氛圍之中,經由地形的折曲和霧氣的濃淡等不同因素的搭配,這幅以白色為主題的大地氤氳畫作,其實也是蠻有變化而非僅是單調一致的。這是大地的巧思,總會在看似單調無奇的地方,透過濃淡的恣意潑灑以及陰影的勾勒渲染,給予了不同層次的白韻風華,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也隨之而驚艷與贊嘆起來。
從家鄉的嘉南平原,到花東的縱谷平原,水稻總是一道洋溢在我心坎中的美麗風景。因此,只要看到了田園水稻,我就彷佛穿過了時光隧道,再度回到了童年鄉村一般,不論它是波濤起伏的滿庭綠意,或是撲地盈野的黃韻色澤。
今年七月的小暑時分,我去了一趟花蓮,在靜思堂中消磨了數個晝夜。記得當時的平原田野里,那六月金黃繽紛的色澤,已隨著一期稻作收割季節的結束,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幅二期稻作插秧前的休憩畫面──遠山處處含翠,水田片片如鏡。
在這無波的水鏡之中,白云悠閑倒映,藍天輕盈入鏡。而一些收割之后尚未整地的稻田,此時已經長出了翠綠新芽,正猶如童年家鄉的再生稻場景一般。在此一潛沈的大地意境中,幾群白鷺鷥家族,輕盈地點妝其間,或悠游漫步,或恣意飛翔,為這即將來臨的稻田忙碌景象,共同譜寫著一幅清靜悠閑的希望藍圖。
回眸前塵,往事總是不斷翻頁。在這一大片水映藍天白云的田園畫作之中,總會見到成群的農村小孩,頭戴斗笠穿梭其間的身影,而童年無邪、玩性未泯的我,自然也成了這幅多重圖景記憶中的一員。正因為曾經實際參與過,所以感受和記憶特別深刻。
從炎夏烈日下的秧苗拔取、稻田除草,以至于晚秋時分的水稻收割季節,點點滴滴的汗水浸潤,陰晴雨露的交替回旋,在這年復一年、漫漫重迭之中,不斷地復演編織著這一幅童年的田園之夢。終究,年年歲歲田相似,歲歲年年稻不同,多了一份深情內蘊,大地的那番意境,自然也就有所不同了。
在時空場景間隔兩個半月之后,我又再度在九月下旬的秋分節氣過后,依循著一份難得的殊勝因緣,路過臺灣東部的花東縱谷平原,準備前往花蓮,與來自海內外的慈濟人醫會醫護人員,一起歡度這個專屬于中國人的中秋佳節,期待月圓人團圓,千里共嬋娟。雖然,當時的杜鵑臺風,正在太平洋海上,朝向臺灣的方向行進。
俗諺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依據以往的經驗,在秋分過后,氣溫將會逐漸下降,尤其是在鋒面、秋雨一波波來臨之后。只是在這次的花東之行中,陽光、綠野、藍天、白云,總是一路相隨、交互鋪陳,形成了一幅有如夏日的美麗田園圖景,讓人幾乎感受不到一絲秋涼的任何氣息。
在這九月下旬的花東縱谷平原,遍野盈目的無垠綠意,不斷地在列車快速的奔馳中,從眼前輕盈掠過。仔細觀察此一綠色的大地場景,一層淡淡的黃韻,業已薄薄地布敷在這一大片綠禾的枝頭。這是水稻吐穗的時分,大地金黃的色澤,即將從此開始綿綿鋪展,而一幅童年記憶中的農村豐收圖景,似乎又再度回到了眼前。
可以想象在中秋節過后,花東縱谷的第二期稻作,那一番金黃大地的絢爛場景,即將會于季秋十月綿綿鋪展。雖然,無緣于季秋十月,再度搭車經過東部的花東縱谷,親身目睹此一令人驚艷的金黃風韻,但我卻意外地在十月寒露過后的高鐵車上,連綿不絕地欣賞到了西部平原中的水稻黃韻風采。
雖然插秧時間未盡相同,但至十月中旬,此時滿田的稻穗,完全不見淡青色澤,業已呈現金黃顏色,只是黃韻深淺有別而已。風吹過處,有些稻田還會波浪起伏,依據以往跟隨父親巡視稻田的經驗,足見它們距離收割時節,理當還有一段距離。基本上,這些稻子的黃韻,總是比較清淺,不若瀕臨收割季節的沈甸。也正因為稻穗成熟度的差異,造成每一塊田地黃韻色澤并不一致,遠觀這片由不同黃色所組合而成的畫面,儼然如一幅美麗的抽象畫。
這些視野無盡且具多樣化色澤的水稻風華,當然也包含了我的家鄉臺南在內。雖然高鐵所經過的地方,其實并未涵蓋我所出生的故鄉,但是人親、土親、故鄉親,只要是有著“臺南”的字眼,內心總是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懷。雖然,在這由中央山脈縱貫分隔的臺灣東西兩側,因緣于天候和水源等因素,水稻栽培的時機,或許有著一些差異。但是,透過此一西部地區的金黃水稻之旅,確實也能稍微彌補了自七月份水田插秧以來,東部花東縱谷平原的水稻圖景之中,那塊秋韻拼圖的一絲缺憾。
在孟冬十一月的立冬時分,我將會再度搭乘高鐵,前往臺北的三重靜思堂。這一趟北上之路,必然和十月的晚秋之旅一樣,一定得經過西部廣袤的平原地區,一路欣賞著這片無垠大地的風情幻化。只是,屆時夢境中的水稻圖景,未知會是一個怎樣的視野風華?是黃韻依舊遍地,抑或風塵業已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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