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的玉瓶-寫在魯迅逝世八十周年

一只褪色的瓶，

本是白玉制成，

近百年的歲月，

讓他老態龍鐘。

灰沙侵蝕了他的玉面，

蒼黃中透著憔悴的陌生。 ( )

天生的幾點瑕疵，

如今顯得更加分明。

加上外來的幾處污穢的蠅屎，

還有癡漢不懷好意的刻痕。

歲月掩蓋了，它

曾經鮮亮的面容，

還有曾經的轟動！

人們在忘怯中前行，

誰還在意一只舊的玉瓶？

-

有人拿來了仿古的玻璃瓶，

比白玉更潔白，

比水晶更透明，

與時代更接近，

與欲望更相容。

于是，有了起哄的贊美聲；

于是，有人嚷著要扔掉舊玉瓶。

-

——舊瓶可以扔，

但不是浸淫歷史的玉瓶。

歷史不可以從來，

涂改也抹煞不了曾經。

何況褪了色的玉瓶，

摔碎也改不了它玉的真容！

可是，瞧瞧這玻璃瓶，

無論多么完美，

有多少贊嘆聲，

活著頂多混跡工藝品的行列，

如果碎了，那只能填填垃圾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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