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美大樹的文章句段
坐在窗前,偶然一瞥,看見窗外一株株比肩而立的喬木,高大、挺拔,葉子還沒有褪去春天的嫩綠色,許久沒有注意過這樹和葉子的顏色,突然之間,它使我想到了一個人,我的一位忘年之交的老朋友,莫名的沉重襲上我的心頭。
從小就生在西北,長在西北,記憶里的一條條綠蔭掩映的馬路筆直而寬闊,路兩邊高高的白楊整齊的站立就像等待檢閱的士兵,春天里的楊花飛舞,一團團雪花般的花絮,經常惹得孩子們歡笑著追逐踩踏。
一直感覺北方的樹木就應該是這個風格,像豪爽的男子漢,在驕陽烈日、狂風暴雨、霜寒冰雪中傲然挺立,確切地說,在我的心里一直感覺這喬木有父親一樣的精神品格,這種感覺隨著過去歲月的遠去在我的心里就愈加強烈、清晰。
走在林蔭之間,就像又走回了久違的歲月。這日日立于人們視線之內的喬木有誰知道它曾引起過一位老者的感傷,那是老布爾什維克的眼淚,他與樹有著父子一般的感情,當年一株株的精選的小苗長成參天大樹有他的驕傲。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一位長者在他的晚輩面前述說、流淚,那是他確實傷心,不是為他自己,而是那些經年變換著人們視覺季節的無言的樹。多少人流淚為了兒女情長,有誰知道失去精神之樹的內心的傷痛。
人的情感不會因為地位和文化的高低而有貴賤之別,老人對一種植物的心理和精神依賴是如此難以割舍,深深地觸動了我。
那些年沒有“和諧”一說,高中時老師講自然地理經常講到植被,氣候帶與植被是唇齒相依的關系。這種意識隨著年齡的和閱歷的增長漸漸加深,自己這些年也特別喜愛中一些植物,漸漸對植物也生出了感情。
看慣了北方的高大樹木,九十年代初,第一次在佛山市區看到碧綠的草坪時感到特別的新奇、羨慕。陽春三月,北方才是草木萌動,在而南國的街市,會看到滿街盛開在高枝上火紅奪目的木棉花,隨風搖曳的參天的椰樹,暖風沁人心脾!
但,這畢竟不是我內心里的風景,也許是喝著渭河水長大的,我對故鄉的楊樹更有感情,此時,我常常想起伴我童年成長的北方喬木。那時因為年輕,從來沒有意識到一個人的文化心理會受植被如此根深蒂固的影響。
這是一種潛意識,到了一定的年齡,經歷了一些人和事,會重新審視自己周圍從未細心觀察過的環境和人對這種環境的依賴。
曾經以為自己是善感的人,但不知還有比我更加憐惜這一株株綠色君子的人,為之流淚滂沱更加讓我感知生命的珍貴,從此也知道,這世上還有值得我們人類敬畏的綠色生命,它生命的'顏色,就是它的語言,讀懂它不僅需要情感,還需要對自然的一種深刻的認識。
又是一年春草綠。又見高大成蔭的喬木,再也不見的是記憶中老朋友那永遠揮不去的笑容和喬木一樣偉岸的身影。
閑來翻書,看到周濤散文《大樹和我們的生活》,兩次在不同的書中讀到這篇文章,突然之間我有種感覺,我終于找到了我對久違大樹的一種感情:
——作為一種生命,大樹生活在現實中間對人而言有著極其重要的哲學寓意,它給人以啟發、它是人類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多數的時候人們是將它作為一種風景來欣賞和愛護,而在周濤散文中的大樹是有智慧、有情感的。
大樹作為萬物中高大而魁梧的生命有著王者的象征意義,它經歷風雨,壽命比人要長久,它的“王者氣派不是靠虛張聲勢、前呼后擁造成的,它靠的是閱歷、頑強的生命力......”
大樹被譽為我們生活之中的偉人、高貴的人、智慧的人,這與我內心中對喬木的期許是萬般的吻合,我喜歡與智慧、善良的老人為友,他們能給我很多的思想啟發,寬厚、仁和在這個社會中容易受傷害,但是小樹要長成大樹經歷風雨是必然的,這也許是大樹對我的點滴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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