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痛的心情隨筆
12歲多一點。你在一個清晨遭遇一種陌生的痛楚。你惶恐害怕,加劇了身體的不適。其實你大可表現的平淡一些,因為這樣的疼痛將會伴隨你生命中波瀾壯闊的年華。直至退出壯年,穿上媽媽鞋,需要借由顏色鮮艷的衣服來調試臉色。
從小腹的抽搐開始,一點一點往兩個方向延伸。腰腹酸楚。小腿無力。并不持續,而是突然降臨。如同生命中蟄伏著的叵測命運,在你掉以輕心的某個瞬間將你謀殺。你面色蒼白,滿頭冷汗,忍不住蹲下來。伸手緊緊覆在小腹上,希望借由這動作留住一點微薄的溫度。
香草冰激凌。草莓浮雪。雪頂咖啡。所有你喜歡的清涼甜美的食物所帶的低溫都可能會在那七天中卷土重來。加重疼痛,甚至強迫你停止任何活動,即使只是進食。
你抱著暖水袋喝你最不喜歡的姜汁紅糖。腰腹處的疼痛好似已經習慣。緊緊閉眼片刻就能熬過去。你嘗試與它達成某種共識。比如——不要在你復習考試,發燒感冒,或者與人有約的時刻降臨。長久以后,你習慣妥協。比如,將那七天空出來,細心照料自己。
20歲以后你已經能夠將七天的不適減少為3天。這三天成了每個月的災難日。隨之而來的是無法描述的沮喪心情。身體狀況極度糟糕。甚至容易著涼,很久不會出現的低血糖也極其容易降臨。頭昏沉沉,只想入睡。
沒有人能夠理解這種疼痛。它與生產不同,孕育生命與男性相關。而生理痛,是獨自的,孤獨的,孑然的。它降臨的時候,痛疼變得客觀并且無法言說,無法排解,無法消除。當你說“疼得受不了。”必然有人質疑你的忍耐力以及品質上的堅強。這樣的人因為不了解,而質疑存在。這樣的人有一個名字,叫做——一部分男性。
這疼痛的開始,你的身體發生變化,乳房脹痛,開始生長。而這疼痛結束的時候,身體和情緒都會進入一個長時間接近崩潰的狀態。這狀態也許會比疼痛更加影響你的生活。帶來事業危機或者婚變的危險。
而重點在于。這種疼痛,從開始到結束,無可避免。是專屬于女性的。與那些你同樣無法理解詞匯“女性生存困境”“話語權”“束縛”“女性自由獨立“等等一樣,與你永遠絕緣。
正如曾經在日記里這么寫的一句話:
我知我太熱烈。
而這熱烈將你永遠灼傷。
平行線。單行道。
你永不能懂得的疼痛。
凌晨時分它將你喚醒,再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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