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病”隨筆
昨天與一位搞業余創作的朋友聊了整整一個下午,談話中好幾次發現他瞬間性變成一尊石雕,身體的動作是定格的,眼神深沉凝滯,好象靈魂出殼飛遁,在我的呼喚中才回過神來。很明顯,他進入回憶和敘述的愣神中了,這種狀態在我接觸的畫家、作家、舞蹈家等從事藝術創造的人中常常見到,所以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很多人都羨慕那些成了“家”的人,因為他們有通常意義上的成功,他們擁有常人羨慕的光環和資本。但是,這些都是普通人從表面上想象的一夜成名帶來的喜悅和便利。他們根本無法想象“家”們想以某種審美主義的激情來拯救虛無病態的人生,來維護精神的'獨立與自由時承受現實社會龐大壓力的煎熬是如何的苦痛!
大凡成“家”的人,他的思維方式都是特別的,他們的神經元是與眾不同的,他們的處世方式是怪異的,甚至他們皮膚細胞的觸角也是絨毛眾多而敏感的……簡單地說,他們是你在生活中所遇到的那些不可理喻的人,那些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那些不照常規游戲規則生活的人,那些無法被婚姻等固定形式捆綁的人,那些喜怒異常甚至人格分裂的人……在正常的眼睛中,他們是病者是怪物,在他們沒有成功之前,你是不會愿意像他們那樣的,你甚至不屑與他們為伍,當然更不屑與他們為友。然而就是這樣的一種人,他們才能用獨特的視角與特異的思維捕捉、截取、剪接、串聯、排列、組合、重構、再現他們的所見所想,為常人展現充滿異彩的不可思議的超乎想象的藝術以引導人們的思考震撼人們的心靈。而且,在“家”們中,藝術創造力越高者,他的“病”越深。如凡高、高更、杜拉斯、張愛玲、畢加索……
就說張愛玲,不管她在文學上有怎樣的成就,周圍的人自始至終對她的為人處事都是很難恭維的,乖張極端、敏感孤傲、寂寥殘缺、畸形冷漠是當時人們對她的解讀。
在這里,我不是在詆毀“家”們,我是在敘述自己的一種觀察、一種印象、一種觀念、一種認識、一種體驗、一種研究、一種心得。其實,世俗的眼光是圈不住藝術家的怪誕的。當世人在一邊羨慕或向往“家”們的成功一邊又嘲笑或不屑“家”們的行徑時,這個社會的沉淪和價值取向的荒謬意味已盡顯無遺!
盧梭說:“精神病是我們為爭取文明所付出代價的一部分。”可以這么看,“家”們深知人生的抉擇并不囿于別人的眼光。在焦灼的時代,或許某種怪誕的方式正是捍衛藝術的力量,或許瘋狂的境界和冷漠的外表是保衛那顆焦灼痛苦的心靈不再受沉濁世態的浸漬的堅實盾牌。“家”的“發病”其實是對社會價值虛無的抗拒,表明“家”在堅持自己的信念,不隨波逐流。
那么,究竟是“家”們“病”重還是世人病重呢?這難道不是一個值得我們好好思索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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