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鄉人抒情散文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比故鄉更使人感到親切、渾厚,且使人為之懷念而向往的了。也沒有任何一種悵然、思之迫切、望之神傷的情緒在異鄉人身上而能完美詮釋的了。
離鄉人多是有言不由衷的苦處。只有在夢中與親人團聚的剎那才可算是真正貼切的生活,夢醒時的生活更多的留給離鄉人的是辛酸與無助,這種辛酸與無助有時也在生活中幻化成了堅韌與斬向生活荊棘的利劍。
“衣錦還鄉”在中國人的心目中好像成了一種從背離家門就固有的文化,我將它稱之為枷鎖。它將我們禁錮在一個沒有根須的陌生土地,任由我們在未有根基的地方搏擊。好像勵志故事太多,不混出個人樣就不回家的念頭隨著愈多的失敗扎在心里愈深。就這樣,在跌跌撞撞中,我們離故鄉的天,故鄉的地,故鄉的人,越來越遠,故鄉的從前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故鄉的`現在卻越來越模糊。
小學時學過一首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可從何處來”。可能本身骨子里就有著過于常人的感性,也可能父母本就是異鄉遷客,從小就在思鄉文化的熏陶下有了對思鄉那種豐富難言的認識。我當時對這首詩的理解就已經透徹到骨子里,甚至,還曾天真的將自己想象成賀知章,在鬢毛衰的時候歸家,路與兒童(可能是某個發小的孫子)指我問道:“您是從哪里來呀”。時隔那個小腦袋里可以裝下整個天空的孩提時代多年,我正值青春。雖少有可能歸鄉時有孩童問我客從何來,但我卻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游子。
今日與老母通話,又是碎碎念勸我回家。我何嘗不想回到我深愛的土地,我深愛的親人身邊。可是總有許多上不了臺面的理由牽絆于我。沒錢是首要,沒有一身過硬的吃飯的本事是首要,過高的給予自己的目標忽感太遠,實現艱難也是首要。有時候我又甚至懷疑著到底真正牽絆我的是什么,什么也沒有,又似是身邊的一切,那怕是路旁的落葉。
正值零點,星期一的到來讓我在異鄉又多度過了一天,離家又近了一天。
故鄉,思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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