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的愛情散文
新忠從學校畢業后,就一直在南方打拼,從流水線上的普工做起,到目前的大型外資企業的部門主管,其間一步一個腳印,沒有走半點捷徑,他談起自己的成長經歷,話匣子就像泄洪的閘門,滔滔不絕,走過的路雖然艱辛,但是走得扎實穩妥,故而坦然。總之,當前的成就感掩蓋了以往不堪回首的歲月。以前,他心中有一塊痛,偶爾犯發也無傷大恙,自從目睹武漢同學聚會后,發現當初的地下黨都陸續浮出水面,而他塵封多年的情愫依然憋在心底,這種痛就像大山壓頂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想起了20多年前在便河北路38號生活的那三年,那是他過得最充實、最有意義的三年。時值青蔥歲月,也許是身體荷爾蒙激素分泌過剩,對女人、準確的說是對女生,總能迸發出一種莫名的沖動,尤其是慧慧的俊美和孤傲,對他具有無法抵御的誘惑。在大家都鴻雁傳情的影響下,他也給她寫下了人生的第一張小紙條:“慧,今年便河水庫大壩上的草坪長得格外好,有興趣到草坪上看螞蟻打架嗎!”他想用兒童約會的方式約她,即便被她拒絕,也不至于失去面子。其實,她對他一直有一股親近感,他陽光清純,善解人意,她也盼他主動接近自己。但是,在收到他的小紙條后,她沒有猜透他,她犯嘀咕:“看螞蟻打架,這不是惡作劇嘛!”她沒有回應他,他以為被她拒絕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機會就這樣在誤會中擦肩而過。
20多年過去了,往回首,很多次他對她的拒絕心有不甘,難道是她看不上自己?激情不是在沉默中熄滅,就是在沉默中爆發,武漢同學追思式的聚會場景極大地觸動了他的靈魂,他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吶喊“我要去見她!問她當初為什么拒絕我。”
對于面見她,他有過很多假設,單獨約會又怕影響她的家庭生活,飯局聚會又是光說酒話不說人話。思來想去,他想假借集體游覽襄陽古城的方式,伺機尋找和她單獨交流的機會。
為了實現與她單獨約會目的,他動了很大一番腦筋,既不能被陪襯的同學發現而調侃,又要保證自己的后院不起火。若要如此天衣無縫,唯有批量相約同學一同前往襄陽游覽,有男有女,還得帶上孩子。
眾同學襄陽之游終于成行,抵達襄陽已至響午時分,午宴時,有很多同學作陪,他和她迎面而坐,這是一個難得的交流機會,他不時的端詳她,她不時的欣賞他,目光不停地相互撞擊,他是那樣的火辣,她是那樣的柔情。他看看她的女兒,她看看他的女兒,遐想著這要是他們的`女兒多好。
宴畢,他提議大家上公園陪孩子們去歡樂吧,她欣然附議同行。公園寬闊的水域和逸致的游船,成了孩子們的理想樂園,也成了他此次化解心里疙瘩的絕佳時機。在大家結對乘船時,她謙讓著其他同學先上,他見她謙讓,他也有意識的謙讓,當其他同學都上船完畢后,他和她對視一笑,貌似無奈的上了同一條船,她暗自笑他是個機靈鬼,他暗自感謝她的默契配合。他們的心心相印沒有漏出半點破綻,以至于眾同學只顧自暇不及的嬉笑玩樂,而忘了調侃他們老來多情。
船上,他說:“這兒的水要比便河水庫的水好”。她說:“坐在船上看孩子們玩得高興,要比在草坪上看螞蟻打架要強得多”。他說:“你不喜歡看螞蟻打架?”她說:“你為什么不說去便河水庫去劃船?”他嘆息“哎,我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嘆息:“哎,我以為你惡作劇!”
他們久久凝視遠方,他說:“沒有修得共枕眠,終生遺憾!”她說:“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倆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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