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香·莎莎·離情散文
我家的院子很大。
院中除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和應季的蔬菜外,還有幾棵大大的果木樹。什么桃樹啊,石榴樹啊,蘋果樹啊。棗樹倒是只有一棵,就在院中的東南角上。那棗樹在我孩子小的時候是我親自栽種下的,是這園中果樹的元老。
這棵棗樹枝繁葉茂的,每年上面都要結滿棗子。這棵棗樹的與眾不同之處,是最近幾年每年都要長兩次棗。每年春天,嫩葉長出的時間要比其他棗樹早十來天,花也早,結果子自然也早。在第一批果子長到花生米大小的時候,就又開出一層棗花。等到第一批棗子采摘完畢后,第二層棗子又如花生米大小了。這一層棗,中秋節過后正好采摘。那時的棗兒極甜,涼涼的,甜絲絲的。
突然很想念我的莎莎。我的莎莎就被埋在這顆棗樹下
我的莎莎離我而去,已四年了。因為當時的痛苦,我把所有關于莎莎的照片都毀掉了。只說在心里永遠記住她,她的影像不會消失掉。但是,卻不知每當想起莎莎時卻要在記憶力狠命地拼湊。拼湊她的頭,拼湊她的眼睛,拼湊她的一毛一發,拼湊她的性格。總想把那個乖一巧伶俐的莎莎活靈活現起來,但已是永久的記憶了。慢慢地,她也會消失在記憶的長河里。
莎莎是一只狗,一只在外人看來極普通的牧羊犬。在《我的愛犬》里,我曾經把莎莎和莎莎的媽媽寫在了一個章節里。那時的莎莎是健在的,誰也不曾想到,她就在一年后,走了。帶著那滿臉的遺憾走了。我非常得難受,所以一直沒在那個章節里添加莎莎的離去,只想在我的腦海里留下一個活活的莎莎。但是,莎莎畢竟已去。雖然我時常會想起她,不如說,根本就沒忘記過她。但是,像如今如此強烈地想念她,那種內心的相思情感,連我自己都迷惑,不知是什么緣故。
那日,我和愛人都沒在家。在家的只有女兒。突然,女兒打電話讓我們趕快回家,說莎莎不知怎么了,她很害怕。我們放下要辦的事情,匆匆往回趕。到家時,女兒正站在門口,她說害怕,害怕莎莎的那種樣子。
我趕忙找尋莎莎。只見莎莎正躺在院落的一角處,嘴邊有好多的白沫。眼神沒有任何的精神,只是一種痛苦和無奈。她的頭使勁向后仰,一一抽一一一抽一的。我用手去撫一摸她的脖頸,硬一硬的、挺挺的。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藥物過敏?
愛人立即撥通了一寵一物醫院的電話。
莎莎昨天就有些拉肚子。今天一早愛人帶著她去了醫院。在那里輸了液。莎莎是自己跑去的,也是自己跑回的。回來后還很歡。大夫說沒什么大病,只是普通的腸炎。看莎莎的癥狀也是快要好的樣子。于是,我們就很放心地出了門。
據女兒說,她正在屋里看書,就見莎莎匆匆跑進來,仰著頭,向女兒發出了兩聲“嗚嗚”聲。女兒很害怕。然后莎莎就回到了院子里。在院子里很不安地轉著。我們根本不會想到她會害狂犬病,因為從小到大我們都為她注射著狂犬疫苗的。
醫生來了,看了一下,就打了解藥針。雖然他沒承認是藥物過敏,但是從他的言談中,我們敢肯定莎莎就是藥物過敏。
莎莎的身體不住地一抽一搐著,眼睛瞪得大大的。
天上下起了小雨,我的眼淚也順著雨水下來了。
我們把莎莎放到了門洞里。莎莎的眼睛一直看著我。我用手撫一摸一著她,就是想為她減輕一絲的痛苦。我好后悔,不該一早就催著愛人去帶莎莎看病。愛人本來是不愿去的,他說沒什么大礙,吃點藥就會好的。我卻很固執自己的想法,結果卻害了她。
莎莎的身體在漸漸變涼。但是她還有一絲氣息。我細心地捋著她那亮亮的皮一毛一,跟她說:“莎莎啊,是我害了你呀!我的固執,讓我那么相信那些庸醫。而為了面子的我卻不肯去為你討回個公道。莎莎啊,你的善解人意,你的乖一巧伶俐,卻要帶著這些離開我了,我怎能不心痛?從你的降生,我看著你慢慢長大,你成長的每一步都給我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象。尤其是你那會說話的眼睛,還有那根據不同的情況就發出不同的聲音,多招人喜愛。唉,我的莎莎呀,看著你痛苦的一步步向死亡走去,我卻無能為力。你好好走吧,下輩子再也不要托生個狗兒了,即使成狗也不要再來到我這里了,是我害了你呢。莎莎,走吧,我會好好葬你的。”淚眼婆娑中,我見莎莎的頭動了一下,那睜大的眼睛望著我,一滴淚從眼角流了下來。我好震驚,都說人在告別人世時,都要落下辭世的`淚,難道狗兒也是這樣么?那滴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來,慢慢地滑一到了嘴角,停在了那里。
我呆呆地看著莎莎,看著她那還睜得大大的眼睛。她不甘心啊,她不愿離開這個世界,她不愿離開這個家,更不愿離開與她朝夕相伴的主人。我看看莎莎的媽媽,她就在那里(她是被鐵鏈拴著的。)目無表情地看著我們這里。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愛女已經離世。
愛人就在那棵棗樹下挖了一個大大的坑。我扯掉了一個大沙發上的所有用品。把那厚厚的沙發墊鋪在了坑底,然后把莎莎放上去。莎莎愛干凈,也愛睡軟的東西,我想她躺在這軟一軟的墊子上一定不會難受的,我為她做的僅此而已。在莎莎的身上,我把那華貴的沙發巾蓋了上去,嚴嚴實實的。莎莎被掩埋在黃土下。
自此以后,我常常站在棗樹下發呆,總想莎莎會從里面走出來。在夢中也經常的夢到莎莎,但是睜開眼卻哪里有莎莎的影子。莎莎的媽媽倒也沒什么憂傷,只是偶爾地“嗚嗚”幾聲,鼻子嗅著,像在尋找著什么。我知道,她心里也是極納悶的,她搞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么離開了她。
棗樹花開了一年又一年,上面的紅棗結滿了枝頭。那又圓又紅的棗兒透著誘人的香甜。我的莎莎就長眠在這顆棗樹下。也許,莎莎已經沒有樣子了。每每想到此,便會一陣心痛。
去的總歸要去的。來的總歸要來。
人也是如此。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都說人生苦短,真的如此。在人的一生中,不知要經歷多少風風雨雨,不知要面對什么樣的磨難。人的一生,也不知要做多少事情,不管是自己情愿的還是不情愿的。或做好,或做次;或作對,或做錯。總之,不管怎樣,只要認認真真地對待,珍惜生命歷程中的每一刻,盡守職責,無愧于天地良心,便不枉一生的勞頓。
又見棗兒綴滿枝頭,雖然還清清綠綠的,但是我已嗅到了那甜香。我的莎莎也正搖著尾巴,歡快地向我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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