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奶奶的抒情散文
每個人都有奶奶,都有著某種稚子情懷。
我奶奶有四個姐妹,她卻叫九兒。她一生辛勞,生兒育女,帶大孫輩。奶奶年輕時據(jù)說很胖,但是奶奶留給我的大多印象以及最后幾年的印象只是個瘦小可愛的老太太模樣。我小時候,小孩子多,奶奶總是數(shù)著零食分給我們每人幾粒,就那樣還不夠分。清苦的日子,隨著父輩的各自的成家立業(yè)才略有好轉(zhuǎn)。但是每家都有難念的經(jīng),家長里短不斷,爺爺奶奶為了兒女操碎了心。
爺爺先奶奶11年去世,奶奶在幾個兒子處輪換住過后,偶爾還是愿意一個人守著老院生活,直到姑姑搬去住了幾年,奶奶又照顧著姑姑一家。奶奶一個人的時候,不舍得燒蜂窩煤,常常撿些樹枝做柴火,壘幾塊磚,支個小鍋子下點面或做點疙瘩湯,養(yǎng)了只貓肥的很,而奶奶自己卻愈發(fā)仙風(fēng)道骨了,尤其是夏天穿寬些的衣褲的時候。
奶奶在她生命的最后幾年才有條件在家中洗淋浴,還是那種在房頂上曬個大熱水袋,下面安個簡易的蓮蓬頭,只能夏天偶爾洗洗的那種。有次,我放假回家正趕上去看她,當(dāng)時她像只小猴子一樣呵呵笑,披著毛巾急急忙忙的跑回屋子里,眼睛那么圓潤靈動,大大的很漂亮,仿佛世間滄桑智慧淡然狡黠都在其中。我的叔伯姑姑的眼睛都有些像奶奶,我每每看到那樣的眼睛,就很安心,也很心疼。
奶奶常常跟我談心,或在摘菜的時候,或在納涼的時候,或在床頭休息的時候,我們每每互為開導(dǎo),然后彼此對各自的`煩惱似乎更加淡然。
奶奶生于正月末,去世于初春時節(jié)。奶奶撐了11年,終于和爺爺葬在一起,當(dāng)墓合起,我才知道什么是夫妻,那是一種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敬重和珍惜的愛意,血脈融合的在意,生死相依的福氣。
每次回老家看到爺爺奶奶的墓,就那么定向在那里,天與地之間,風(fēng)霜雨雪經(jīng)歷,就覺得能有個地方被稱作“他們在那里”,真的讓人很痛又有些歡喜,至少我們活著的后人都還有個思念的寄托和皈依,還有種關(guān)于家和家族的厚重歸屬感。
每次想起有關(guān)奶奶的一些遺憾,都會在心頭纏纏繞繞,生怕奶奶到了另外的地方?jīng)]有過好,擔(dān)心又擔(dān)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為力。
幾年已經(jīng)過去,偶然想起,還是想念的不能自已。看不到可能還好些,一看到就難過。每次在大街上看到上了年紀(jì)的阿姨或老奶奶,我都會忍不住注視一眼,遇到和奶奶哪怕有一絲相似的人,都有些熱淚盈眶。幾個月前看到有朋友在微博上說他的奶奶去世,很傷心,我當(dāng)時很是戚戚同感。也許,血緣真的是個奇妙的東西,那是一種血肉里、骨子里的共鳴和心悸。
我記得,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們有的去世的時候,我的心也是刀割一般,只是當(dāng)時年紀(jì)小不懂得深想。真的很懷念生命里的那些珍貴情感,懷念生活中曾經(jīng)存在過的每份美好,只能珍重,再珍重。
每個人都有奶奶,無論她在哪里,我們都不會忘記。
還是想說一句:奶奶,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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