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我無關散文
夜已深,四周靜得可怕,就如我的心和我現在的生活,靜得沒有絲毫的生氣,不笑,也不淚。有人說我靜得可愛,仿如天邊那寂寥卻閃爍的孤星,可望而不可及。有人說我靜得可怕,靜得恍若隔世,讓人心疼,讓人不知該拿我如何是好。
夜,我一直鐘愛,這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屬于我的時光,不用強裝,無需掩飾。靜靜地品一杯紅酒,呆呆地看著杯中的暗紅不覺出神,淌兩行清淚或是嘴角揚起自嘲的笑,然后淚水自己輕輕地擦,傷痛自己撫慰。忽地,燦爛的煙花劃過夜空,絢爛繽紛了那一片蒼涼的漆黑,劃破了夜的寧靜,曾經那份令人驚艷心動的美在煙火的渲染下舞動成一條優美的弧線,瞬間消失不見,心底不覺撥動那支自己一直在刻意回避的憂傷的旋律。回首前程舊夢,在這一抹絢爛的背后,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夜幕下沉重的滄桑與凄涼。朋友都說我是一個波瀾不驚的人,只是眼里藏著深不見底的憂郁,從不曾真正開懷,心事重重或是在思念某個人?恍然明白我再掩飾也已被人看得透透的,心里頓時有一種被人看穿無所盾形的尷尬,還有一份無奈的糾結。
一連幾天的漫天大雪,思緒仿佛被一望無際的白色塵封,不悲不喜,不憶不盼,依然悠游而孤單地行走著。從不習慣打傘,喜歡讓自己無所顧忌地徜徉在大自然,真實地接受風吹日曬雨淋雪飄,曬黑無妨,感冒無妨,我只想讓自己了無牽絆。漫步在紛飛的大雪里,我放慢了腳步,想要用手真實地觸摸那飛舞的精靈。看著它歡快地停留在我的掌心,涼得暢快淋漓,瞬間就化成了虛無。放眼望去,樹枝被滿樹早開的梨花壓彎了腰,依稀的綠色若隱若現。屋頂上、車上、行人稀少的人行道,是一整片的白,白得耀眼,白得純粹,是我愛極了的顏色。俯下身小心掬起一捧雪,細細端祥,忘了四周萬物的存在,任雙手凍得通紅,臉上卻笑意盈盈,滿心歡喜。望著那一片片未被踐踏過的白色,心里有著一種敬仰,一份希翼。那一片潔白就如每個人心中存留的一方凈土,不容任何人闖入和破壞。
迎著那重重疊疊滾滾而來的片片雪花,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然變成一個雪人,頭發、眉眼、衣服,全與白色有染。跳著抖抖身上的雪花,看它跌落于地面速化開來,猶如抖落一地的心事與憂傷,曾經那片片純白色的夢就這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心里有著淡淡的惆悵。眼神專注地望著前方,看到那舞動的潔白盤旋著鋪向大地,裊裊婷婷,就如我飄飛的美麗心事,一縷縷,一串串,剪不斷,理還亂。這美麗的六角花瓣是老天恩賜給大地的禮物,在欣然接受的同時卻忘了該如何去呵護它的美麗。只嘆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總是匆匆太匆匆!看著那片潔白上被人和車輾過的痕跡,心微微地疼,就如我曾經不食人間煙火的單純和簡單而潔白的愛情被現實狠狠地摧毀。
這個冬天真的很冷,冷了身,也冰了心,只是肆虐的淚水從不曾凍結無休無止。天空是蒼白的,空氣是寂寥的,風是蕭瑟的,心是荒蕪的,人是漠然的。也曾想讓自己變成那漫天飛舞的雪花,輕盈而飄逸,素潔而純凈,讓人欣喜,惹人憐愛。而我注定只能是那一片迷蒙的雨季,心里永遠是陰冷和潮濕,看不到陽光的燦爛。眾人眼中,我冰雪聰明,與生俱來的憂郁安靜總能在人群中吸引大家的眼球。聽多了這樣的夸獎,感受過太多深切關愛的眼神,而這夸獎于我而言成了一種莫大諷刺。慧極必傷,聰明如我在愛里卻是傷得徹底。憂郁安靜,我何嘗不想讓自己的心能被激活,然后一路輕歌蔓舞,載著歡樂前行。眾人艷羨著我的自由與孤獨,艷羨著我的清冷如霜,艷羨著我的從容淡定,甚至艷羨著我那份自以為是的驕傲。可誰又曾真正了解心靈深處那份無處話凄涼的無奈與痛楚?聰明的人總是活得很累,在乎的人總是容易受傷,清冷的心總是與幸福擦肩而過。
葉兒在我面前悠然飄落,鳥兒從我頭頂快樂地飛過,魚兒在水中暢游,花兒盡情地綻放它的笑臉……我愿意是那一片決絕的落葉,沒有留戀,瀟灑來去。我愿意是那自在高飛的鳥兒,無憂無慮,在天空盡情翱翔。我愿意是那一只快樂的魚,徜徉在大海里,從來不讓人看到它的淚。我愿意是那千嬌百媚的花兒,只想開得絢麗多姿,不問花謝何期。我愿意……原來許久以后,我仍不曾改變。喜歡執著一件事,一個人,一種心情。只是不再熱烈,也不再悲傷。有些人、有些事,原來忘記并非刻意,念念不忘是因為從來都不想忘,哪怕那些記憶是一種折磨。于是回憶猶如昨日,心痛瀝瀝清晰,眼淚無休無止。
一個早就安于歲月流轉的人,一個一直崇尚心如止水的人,早已無心欣賞那夜幕下的繁華,只想守著那份寂靜的哀傷。也許,我這樣的人真的不應該相信愛情,一旦相信,就會飛蛾撲火,奮不顧身,就算讓自傷得己粉身碎骨、千瘡百孔,仍笑著流淚,告訴自己此生無悔,為難了他人,也苦了自己。面對背叛和離開,我用我足夠的寬容和執著去相信那些離開的理由是因為情非得已,因為無可奈何。我始終相信愛無法繼續不是不愛,而是不能再愛。我愿意相信這世上永遠會有那么一種情感,值得所有無怨無悔的付出,只是看誰夠不夠幸運。當我愛到痛了,哭得累了,心竟然出奇地安靜,慶幸我不曾辜負,慶幸不是我先離開,慶幸我不曾傷害你虧欠你,慶幸你不曾品嘗到那份錐心的刺痛。因為深愛,所以我要你快樂和自由,牽絆和糾纏我從來都學不會。
一個轉身也許就是天涯的距離。春去春來,經歷了人生多少的酸甜苦辣百般滋味。花開花落,隱藏著多少讓人心痛落淚的故事。人去人留,演繹著人生幾許無奈、幾多惆悵。陽光總在我看得見卻感受不到的地方嘲我微笑,伸出手,仍是空空如也,那一抹光亮對我而言不是溫暖,是刺眼。痛苦和孤獨,我已習以為常。淚水和文字,我早已視若生命一樣地寶貝。聽著纏綿如水的音樂,心里下著雨,清冷如我、驕傲如我、孤絕如我……終究也只是心比天高,也許命比紙薄。這樣的我敏感而細膩,易感也易傷。寧愿自己為難,不愿成為別人的負擔。寧愿站在原地靜靜地等,也不敢輕易向前邁進。
一個人走了好久好久,沒有期待,沒有牽絆,只是那心中千千萬萬的糾結把我網住無處可逃。無法接受任何的溫暖,無法去注視另一個人的存在,更沒有耐心去聆聽了解另一個人,我只想讓自己簡單而平靜。一段昏暗的折磨之后,心日漸平靜,我把記憶鎖在靈魂的最深處,讓自已慢慢復原。可不經意的觸碰還是會感到刀割般地疼。每一次孤獨,每一次下雨,每一次經過那熟悉的.路口,每一天來到公園,記憶便會如刀尖一樣刺在心里,隱隱的疼。
累了的時候,總喜歡隨意地讓自己靠著,墻或是椅子,閉上眼感受周圍的一切。當揮之不去的往事在腦海里一幕幕重演,眼淚不覺掛滿腮邊,嘴角擠出一抹苦笑。脆弱,難以啟齒,卻無法排遣。站在雨里,以30度仰望著天空,可嘴角仍然嘗到一絲咸澀,是淚,抑或傷?我知道我一直在等,等一份關心,可我等來的卻是讓自己關上了心,永遠!緣起緣滅,浮生若夢,再美不過夢一場。終于明白,曾經的美麗只是為現在的悲哀找一個理由。明知道天要下雨就該帶把傘,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就不該開始。可是一切就是那樣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看到妹妹在空間的留言:凌晨四點怎么還沒休息?不爭氣的眼淚涮地涌出,我無言以對,不能讓她看出我的心傷。真的累了,我讓自己以一個固定的姿勢蜷縮在被窩里,用雙手把自己抱緊。此時的我是一個需要溫暖的孩子,脆弱而無助。躺在床上想著漫天飛舞的心事,看著你緊挨著我的頭像會突然亮起,紅得耀眼,把我眼刺傷,也讓心刺痛。我們的頭像就是兩條永遠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永遠無法觸及,你在那端,我在這端,卻是咫尺天涯的距離,只能遙遙相望,永難跨越。其實平行線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明明有過完美的交集,卻總會無奈地相互遠離,而且越走越遠,就如現在的我們。
踮起腳尖,我們就能離幸福更近一點嗎?如果只是遇見,不能停留,不能永遠,不如不見。曾經那樣相信那場驚艷的邂逅會許我一個永遠,圓我一生幸福如花。曾經那樣相信那些花前月下、那些愛語呢喃、那些你儂我儂會是我一生最美麗的場景,可一切早已消失在冰冷的空氣里無跡可尋。曾經自信地以為自己會等來那片柳暗花明,品一場苦盡甘來的歡欣,可結局卻是如臨深淵,痛徹心扉。紅塵多可笑,此情最無聊,是我鬼迷心竅還是老天的捉弄,自以為是的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我再努力再堅持也抗不過命運無常。方覺醒,心早已荒蕪。
曾經我把愛情視為生命中一種無比神圣的信仰,在我眼里它美得驚心動魄。而一場雪飄然的降落和瞬間的融化,也顛覆和融化了我對愛情最完整的理解:就讓一切隨緣,順其自然罷。終于明白,當一切沒有了的時候,才明白是真的真的沒有了。我依然會是那個安之若素的我,知足而安然,平靜而淡定。
思念,依然濃烈,只是偶爾會有傷痛掠過。
傷痛,不曾消失,我會讓它不動聲色地悄然掩蓋。
孤獨,早已習慣,我會繼續將它視為一種難得的享受。
……
只是,關于愛情,我會將它埋葬,以后不會再碰這個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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