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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風(fēng)一樣離去抒情散文

時間:2018-10-28 16:14:57 抒情散文 我要投稿

像風(fēng)一樣離去抒情散文

  一闋笛韻悠悠,哀怨悱惻,用笛聲演繹著情到深處人孤獨的癡情與寂寥。

像風(fēng)一樣離去抒情散文

  再次聆聽,如同從遙遠的曠古傳來的音調(diào),那么遠;反復(fù)聆聽,依舊是熟悉的曲調(diào),還埋有一段故事在其中,又那么近。

  此時回望,已分不清是因為這一曲如訴如泣的笛聲,還是因為邂逅某一首詩歌后帶來的悸動,日后,才會讓天涯兩端的我們成了如水般的朋友。

  我只清楚地記得,你曾許給我一個允諾;我只清楚地記得,我曾以逃避的方式刻意拒絕;我只清楚地記得,你總是輕輕地來,叫我一聲“夏,安好”;我只清楚地記得,我也會靜靜地去,喚你一聲“風(fēng),安好”。

  那些不曾刻意的纖柔,曾陪伴我走過一段人生的迷途;那些柔軟的感動,曾撞進生命的懷里,直到落葉飄零。

  你在塞北,我在江南。

  我說:“喜歡塞北的雪花紛揚,卻無法適應(yīng)塞北的寒冷。”

  你說:“喜歡江南的煙雨濛濛,卻無法適應(yīng)江南的潮濕。”

  于是我們齊聲說,保持這樣的姿態(tài)很好,不遠不近,距離才能產(chǎn)生美感。

  因為你和我一樣懂得守著自己,守著本真,因為你和我一樣感性地理性,我才能放下一些擔(dān)憂,與你在文字里并肩同行。

  偶尋得一曲笛音,歡快中帶哀怨凄迷,剎那便俘獲了我無法抵御音樂侵襲的心靈。后來你說,這首音樂也一直是你愛著的,因為,那里面的“風(fēng)”,是你。

  你是軍人,是書法家,亦是詩人。集萬千才華于一身,書法與詩在該學(xué)界都有頗高的建樹,卻謙卑低調(diào),讓我敬仰佩服。

  你的行草,逆入平出,蜿蜒流動。提筆揮毫,擱筆時便已成章,字連字,神通神,細若游絲般相互牽連,行云流水般灑脫飄逸。

  你的漢隸,蠶頭雁尾,一波三折。字形優(yōu)美,扁寬適宜,簡捷流變,蘊涵著美學(xué)的光芒,亦是生命美的自然流露。

  你的楷體,柳骨顏筋,疏瘦勁練。錯落有致,但卻平行于一線,氣韻貫穿自然,風(fēng)格靜謐卻也彰顯出神采飛揚的律動。

  你筆下的詩,意涵豐盈飽滿,有女子的嬌柔,亦有男子的陽剛;有對生命的謳歌贊嘆,亦有對于生活的無奈嘆息。無論是敘事詩還是抒情詩,你都自成一體,別具一格。

  我說,“看見你的'書法作品,就能想象神態(tài)自若的你,聽古箏聲聲,著一襲白衫,氣定神閑地潑墨揮毫。”

  你說:“看見你的文字,就能想象和文字一樣安雅恬靜的你,輕蹙著眉,立在紅塵中央,訴說那斑駁的歲月心事。”

  那笛聲,一直在耳畔響起,未曾停歇。心也被一點一點地浸染、滋潤、融化……

  偶爾會在一個人孤獨的夜,對月淺酌,寫一些雜亂無序,長長短短的句子。我不敢稱它為詩,因為它根本沒有詩的意象與韻腳,我只是自明地稱它們?yōu)闅埰獢嗾隆?/p>

  你說:“你的詩,有屬于自己的獨特芬芳,真實而立體地綻放在文字的海洋。”

  我分不清你是刻意地鼓勵我提升寫詩的水平,還是在你的眼中,那就是詩。

  我只是淡淡地回應(yīng):“我的詩,是從散文里逃跑出來的一段話,它找不著家了,僅此而已。”

  你說:“僅這一句,就是詩了。”

  樹上的葉子,交替輪回,漫天飛揚的時候,我的生日,也不遠了。

  你說:“夏,醞釀首詩,附帶地址,一起發(fā)給我,我要用你喜歡的行楷書寫,寄給你作為生辰的禮物。”

  我在那一刻就怔了,你的書法,每平尺要人民幣2000元,那樣的生辰禮物太厚重,我承受不起。

  我說:“這禮物我不能接受,它的分量太重。”

  你說:“我們之間的情誼更要厚重得多。”

  即便你這樣說,我的內(nèi)心深處仍然不想接受這份禮物。有莫名的恐懼,害怕這禮物一旦接受,會無形地扼殺了這段美好的情誼;害怕原本純凈如水的情感,沾染了世俗的風(fēng)塵,便失了本真。

  我不好直言拒絕,只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型的這些散文詩,沒有一篇自己滿意的。”

  你說:“那就再寫一篇自己滿意的,趕在生日之前。”

  我敷衍:“好吧。”

  從此,我一直銷聲匿跡,以沉默的方式拒絕,我想你是懂得的,至少在我生日之后,我還沒有與你聯(lián)系,還沒寫出一首自己滿意的詩提交給你,那時,你一定懂得我的心思。

  后來,我也常常后悔,自己過于缺乏對于異性朋友的信賴,把一份難得的緣,就這樣葬送了。可是,我似乎也沒有后悔過,因為知道,絢爛的煙花,綻放時最美,卻也是消逝的時刻。這段情誼,在最動人的時刻被我扼殺,才能讓彼此深切地把它珍藏于內(nèi)心。

  我再也沒有觸碰過詩。

  亦不知過了多久,你問我:“夏,怎么不寫詩了?”

  我說:“風(fēng),我的詩找到家了,它回到散文的懷抱里去了,再也不會出來了……”

  沉默良久的你說:“那么,夏,安。”

  我抑住淚水說:“風(fēng),安,一直。”

  我們像風(fēng)一樣,飄進彼此的生命,又像風(fēng)一樣離去。

  笛聲依舊,余音裊裊,融在空氣里,懸浮于空間,久久不肯落下,還帶著我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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